在保姆拎著嬰兒籃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保鏢和醫院保全過來,把那些圍過來的記者稍微往外驅趕了下。
媒體記者不能得罪,這是娛樂圈和商圈裡都明白的道理,你今天得罪一個記者,她/他明天就能把你黑個底朝天,黑的次數多了,有些假料都能成真,到時候難免成為個人洗不掉的黑歷史。
所以,鬱庭川事先叮囑過許東,避免保鏢和記者發生肢體衝突。
有膽大的記者避開保鏢阻攔,拼命往前擠,舉著話筒問:“鬱先生,現在網上關於您太太的新聞層出不窮,就在剛才,有自稱和您太太在餘饒第二監獄同期服刑的知"qing ren"在微博上發表言論,她說您太太曾在牢裡和人鬥毆重傷,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她還曬出一張照片。”
說著,記者匆忙掏出手機:“這張照片裡,第三排左側第五個,鬱先生請您看一下,是不是您太太本人?”
鬱庭川的神態從容,當著那些鏡頭,沒有任何失態,抬手製止要過來趕人的許東,開口回答:“現在科技發達,照片合成不奇怪,至於你提到的問題,我只能這樣告訴你,我太太在年少的時候,因為被人騷擾後與人發生爭執,失手傷了人,她已經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也請各位實事求是,不要被網上的不實言論影響自己的判斷。”
那記者趁機又問:“昨天《揚江日報》的文章,鬱先生肯定看過,有說您為了維護自己的太太,花重金買下電視臺的節目錄影帶,這個說法是否屬實?您太太是不是真的不肯救自己病危的弟弟?”
“我太太9月6日剛生產完,諸位現在都親眼所見。”
鬱庭川開腔的聲音依舊沉穩平實:“慈善晚宴是5日晚上,我太太懷孕八個月早產,箇中緣由不用我細說,各位想一想就能明白,子不言父之過,同樣,我妻子作為女兒,不會在公眾場合討論她母親的不是。”
聞言,那些記者安分了些。
可能是鬱庭川的態度沉著泰然,沒有心虛也沒有迴避,反而讓他們有了別的猜測,是不是真的有人故意針對?接二連三爆出來的醜聞,倘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擋不住輿論的壓力。
再看這位鬱太太,看上去不像網上說的那麼不堪。
也有記者覺得,可能是裝的,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武器,但凡這位鬱太太現在開口,所說的每句話每個字,被錄下來流傳出去,相當於是給那些醜聞添了一把火。
所以,有心思活絡的記者轉向宋傾城,高聲問:“鬱太太,作為當事人,你難道不為自己解釋兩句?現在網上有傳,9月5日晚,送您來醫院的並非您丈夫鬱先生,而是您的小叔子,是真的麼?”
這句話裡的惡意,宋傾城不會聽不出來。
哪怕那個記者已經被保鏢拉去一旁,宋傾城也意識到,外面的謠傳比她想的更嚴重,甚至連剛出生的孩子都被編排上了。
鬱庭川沒再和記者廢話,只說:“諸位這麼熱的天守在醫院,我本人理解各位工作的不易,有些話卻不得不提,新聞媒體做報道,應該秉持求真的原則,也希望各位媒體朋友離開這裡,也能如實報道今天的所見所聞,至於網上那些不實言論,我和我太太將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不是威脅,但我不希望日後在律師的起訴名單上,看到在場哪一位的名字。”
這話確實不是威脅,卻已經是警告。
像鬱庭川這樣身份的男人,在場的記者都清楚,做生意的都不好說話,能把生意做大的更不會是善茬,小打小鬧人家不理你,你要是騎到人頭上,人家不整死你算你命大。
那種造謠誹謗的官司,一打就是大半年,有錢人花個五萬就能全權委託律師,人家錢多,只要想告,同時告幾十個人都不成問題。
可你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就算你請得起律師,你能和人家耗麼?
就算你耗得起,你的關係網有人家大麼?
鬱家的背景擺在那裡,等到開庭,也許坐在上面的法官前一天晚上還在和原告那邊的人吃飯,況且這種官司,只要原告起訴的罪名找得好,被告的贏面非常之小。
擱在現實裡,願意破罐子破摔博個知名度的人,終究還是少數。
一時間,舉著話筒的記者自覺往後退了退。
宋傾城被鬱庭川護著走出住院部,老趙已經把車停在門口,坐進車裡,鞏阿姨又把嬰兒籃放進來。
嬰兒籃外罩著紗簾,所以孩子沒曝光在那些鏡頭下。
宋傾城看著孩子熟睡的小臉,剛才想要站出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