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扶腰站了會兒歇息,然後把大包大包的衣服踢邊上,走去商鋪門口吹涼風。
一個皮球滾到宋傾城的腳邊。
緊接著,她的腿被撞到,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宋傾城眼疾手快的扶住小孩子,認出是隔壁商鋪老闆的兒子:“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問。
“我也沒事。”
宋傾城微微笑著,蹲下身把皮球撿給他。
小男孩把皮球捧在懷裡,黑琉璃般的眼睛瞅著宋傾城:“大美女,難得見你這麼早上班,我剛剛看到你老闆蹲在前面路邊吃燒餅。”
宋傾城被他小大人的言語逗笑,雙手搭著膝蓋,和他攀談:“那你吃過早餐沒有?”
薛敏捧著杯豆漿回來,一眼就看見在跟小毛孩閒聊的宋傾城。
對她而言,這種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自從宋傾城來上班,市場裡的小孩都喜歡往她店裡湊,有時候連貓狗也會光顧,薛敏素來不喜歡這些,在她的認知裡,小孩、貓狗就是麻煩的代名詞,但宋傾城卻截然相反,似乎很懂怎麼應付孩子跟小動物。
看到薛敏回來,小男孩就抱著皮球跑開了。
“又來跟你討要吃的?”薛敏說。
宋傾城緩緩站起來,微笑著把手伸到薛敏面前攤開,手心赫然躺著一顆阿爾卑斯。
是剛剛那個小男孩給她的。
薛敏抿嘴:“也就你這麼有耐心,我看到小孩子就頭疼。”
“小孩子挺好的,單純無害,沒有算計,沒有謊言,總是最直接的表達感受,跟他們待久了,你會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善良這種東西的存在。”
“我好像在你身上看到了聖母的光環。”
宋傾城莞爾:“也沒有盲目的善良,只不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薛敏聽著,難免聯想,視線落向宋傾城的肚子,然後鼓動:“你要真喜歡小孩子,趕緊找個男人結婚,保準明年這時候就能抱上一個。”
“哪那麼容易。”說完這句,宋傾城轉身回了店鋪。
……
十一月末的餘饒,好像陷入雨季。
明明中午還豔陽當空,到下午三四點鐘,天色驟然轉陰。
等宋傾城下班,外頭已經大雨磅礴,好不容易到家,鞋子溼透,牛仔褲也潮黏黏的,她把傘撐在大門邊過水,繞過迴廊去廚房,這個點,外婆一般都在準備晚飯。
在廚房裡看到端菜的鬱菁時,宋傾城在門外稍頓腳步,有種自己走錯地的感覺。
鬱菁已經瞧見她,立刻放下盤子,蹦蹦跳跳的過來,拉著宋傾城往裡走:“外婆說你再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家,還真沒差多少。”
宋傾城問:“這麼大雨,怎麼不在酒店待著?”
“酒店就我一個人,無聊嘛。”鬱菁把人拉到凳子坐下,自己跑去給外婆打下手。
廚房裡,除了煤氣灶跟電飯煲,還有老式的灶臺。
宋傾城也發現,今晚煮的是大鍋飯。
鬱菁解釋:“我想吃鍋巴,外婆就說用大鍋做飯,到時候會有很多鍋巴。”
宋傾城去房間換下溼鞋溼褲,再回到廚房,菜都已經上桌,鬱菁捧著碗站在灶臺前,可能是沒見過這些,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正等著老太太給她盛飯。
過了會兒,外面有人敲大門。
鬱菁放下碗:“我去開。”
“你坐。”外婆拉住欲起身的鬱菁,沒有讓客人做事的道理,又讓宋傾城好好陪著鬱菁,自己出去開門。
宋傾城不放心,跟著老太太出去。
剛走到廊下,外婆已經開門,從她這個角度,恰巧看見外面的人。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青石地板上。
宋傾城看著那把深色雨傘,突然忘記挪開雙腳,同樣的,老太太也沒想到來人會是鬱庭川,一時站在門口,沒有掩飾住那份錯愕。
“二叔,你怎麼來啦?”鬱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說著,跑去大門口。
外婆緩過神,外面雨大,還是請人進來。
鬱庭川的西裝被打溼半個肩頭,收了傘走進四合院,挺括的西褲褲腳,溼後顏色更深,當他站在迴廊下,不管是身高還是派頭,顯得和這個破舊的院子格格不入,無形中還給人一種壓迫感。
鬱菁已經跑到鬱庭川跟前,討好的說:“二叔,你晚上沒應酬麼?”
“賴在別人家,不打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