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
陳少軍在寂靜的指揮室坐了許久,最後他直接回宿舍睡覺了,沒有去看陳暖。
而一覺從下午睡到第二天天亮的陳暖,從夢中驚醒。
她喘息的坐起來,大汗淋淋,撐著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的提醒自己,她現在已經安全了,她在基地裡,在這裡沒有人敢拿她怎麼樣,可她還是不斷想起季馨蘭最後說的那句話。
她那麼嘶聲竭力,只是想告訴自己,她真的愛過自己。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她當場想吼回去,她有什麼好愛的,但她沒有這個機會。
陳暖抓住胸口的衣服,怔怔的一遍遍回想季馨蘭說那句話的情景,把她折磨得幾乎要瘋掉了。
“小暖?”
一聲關懷、成熟、溫厚的聲音,將陳暖從自責的深淵裡拉了出來。
陳暖抬頭看門口的荊思鴻,怔怔的忘記反應。
荊思鴻看他樣子連忙進去,坐他床邊摸他的額頭。“做惡夢了嗎?”
陳暖還是沒有反應。
經歷過太多生死這種事情的荊思鴻,開導的講:“小暖,惡夢來源心病,人之所以會做惡夢,我總結就是想的太多了。”
這下陳暖動了動琉璃般的眼珠,看著他的臉。
荊思鴻後面十幾年沒出去風吹日曬的,面板除了黑了點,倒也還好,至少沒有坑坑窪窪的,再加上鍛鍊的效果,因此看起來他還挺年青的,至少不是老頭子,反正是那種很成熟很有魅力的那種,也很有說服力。
見陳暖終於理自己了,荊思鴻笑著講:“我以前剛進入血色時,總在想要怎麼做到最好,要怎麼順利留下來,後來參加實戰時,就想著要怎麼活下去,如果有戰友犧牲,我又在想自己當時做什麼才能救他,我想了二十多年,到後來我成為這裡的指揮官,我才不想那麼多,一直到現在。你看,不管我想沒想,我都這樣走過來了。其實人生就兩條路,要麼去死,要麼活著,不想死就想辦法活著,這是自然法則,我們不必要去糾結太多。”
“長官,你都是這麼忽悠其他人的嗎?”
“其他人我才懶得說。”荊思鴻拍了下他腦袋站起身,看著他嫌棄的講:“快去洗澡,你身上都快要臭掉了,還有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要是留下疤,不用段正燁,你爸爸就能滅了血色。”
陳暖甩頭像小狗似的起來,蹭下床拿了衣服去浴室時,反頭對荊思鴻講:“長官,你可以說我身上正在茲生著無數細菌。”
“行,就你聰明。”荊思鴻笑說著出去,看著外面的萬里晴空,突然覺得心情很不錯。能把人忽悠好,也是不錯的。
方法土不土,管用就好。
而浴室裡面被忽悠的陳暖則在想:她等下就去找陳少軍,管他是不是突然來大姨媽,她都要及時行樂?人生嘛,就兩條路,要麼死,要麼活!
☆、第四十九章 一個饅頭引發的戰爭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陳暖,把自己收拾乾淨,換上久未穿過的迷彩,一隻腿穿進去的時候,發現褲子短了。
她動了動腳丫,看到褲子外面的一截小腿,不由自主的露出兩排白牙,笑得無比得意。
經過這麼久的努力,她長高了,她終於長高了!
這是一直以來,也是在經過這麼多糟糕的事情後,唯一一件值得令人高興的事。
陳暖一掃之前的陰霾,迅速的穿上褲子和衣服,便風風火火的跑出宿舍。
她要去顯罷一下,去告訴他們所有人,她比以前高了,高了!
走路都趾高氣昂,神氣不少的陳暖,跑下樓碰到從身邊走過去的大兵,立即叫住他。
“明柏,去哪兒?”陳暖高抬起頭,不時的動下腿。
明柏就是要幫她搬宿舍的大兵。
許久沒看到他的明柏打量他,熱絡笑呵的講:“小暖,好久不見,你怎麼又變漂亮了。”
陳暖:……
她的面具被季馨蘭摘走了,恐怕已經同那場爆炸消失,所以她現在是“素顏”。
陳暖這長像在聖古星球是屬一屬二的,玻璃般神采飛揚的眼睛,挺翹的鼻子,精緻的唇,再配上白皙如玉的面板和一張瓜子臉,這模樣放出去絕對是當大明星的料,比那些一線演員好看多了。
只是可惜他是個男的,若是女的,血色恐怕早沸騰了。
“我說真的小暖,你長成這樣,有沒有想過去做變性啊?”明柏摸下巴,評頭論足的講:“反正你個也不高,人也不大,小鳥依人的,變個性保證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