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的審判落下以後，張明羽彷彿被萬箭穿心。 他渾身上下共計出現了8處或大或小的圓洞，這些圓洞規則無比，又帶給了張明羽鑽心的劇痛。 “我要死了嗎......” 張明羽的意識正在變淡。 他甚至沒能力去召喚時空寶鏡帶著自己逃跑。 主神級別的存在與他之間相隔了兩個大境界，就算是他提前發現了對方的存在，這時也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醒來！醒來！醒來啊！” 就在張明羽意識昏昏沉沉，即將陷入無盡的黑暗之際。 他的識海深處響起了一道有些熟悉，此刻卻帶著些許焦急的嗓音。 張明羽強行讓自己笑了笑，在意識世界說道：“前輩，都這時候了，您還叫醒我幹什麼呢？我要死了啊......” 話雖長，但對於意識世界來說，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兒。 此刻，張明羽的識海上空，張明羽避如蛇蠍的那位神秘女子正恨鐵不成鋼地站在記憶之樹上狠狠跺腳，彷彿是想要刺激張明羽的意識，令他不要昏迷。 “你不能死！知道嗎？你這次絕對不能死！想要拿到超凡源頭，這次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再晚的話，就要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張明羽有些疑惑。 自己修煉的輪迴仙境秘法，早已將整個已知宇宙都煉化為了自己的掌中佛國。 他在任何地方死去，哪怕是魂飛魄散都能在已知宇宙中復活。 神秘女子肯定也知道這點才對。 為什麼她要說這次不能死，現在是奪取超凡源頭的最後機會呢？ 出於自身的直覺，張明羽在神秘女子的呼喚下強行提振起了精神。 他運轉輪迴仙境的功法，一點點地消磨傷口處的金色神文，令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同時，在意識世界向神秘女子發問： “我們現在時間不多了，前輩您有什麼好辦法就快點兒說，再晚了我怕我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放開你的意識之海。” “什麼？” “我讓你放開你的意識之海！” 張明羽被氣笑了：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向你放開意識之海？現在死了，我大不了在已知宇宙重生。放開意識之海以後，若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手腳，我根本都無從察覺。相比較而言，我更願意相信你剛才說的話，都只是謊言，為的就是欺騙我放開意識之海罷了。” 張明羽的話像是刺激到了神秘女子。 她悵然地望向了外面遍體鱗傷的少年，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你，唯有我不會。 仙魔神門締造的七層高維宇宙中的紫月層和藍月層都已經崩潰了，距離青月層的崩潰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你看到連通著超凡源頭的這些通道了嗎？青月層崩潰以後，會讓第三條通道也出現裂紋。到時候，已知宇宙的超凡力量將會被不可逆轉地洩露到外界。 我們已知宇宙的超凡力量本就不多，一旦無法及時回收超凡源頭，造成超凡之力的大肆洩露的話，我們就永遠都會被困在這裡了。” “還有這種說法？” 張明羽明顯是在思考神秘女子的話。 然而，神秘女子卻知道主神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既然你不願意放開意識之海，那就開啟你的記憶之樹吧。你知道的，我就算是透過記憶之樹篡改了你的記憶，你也能透過與自身意識相互印證，最終找回本我。這對於你來說是最安全的一條路，對於我來說也算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 神秘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彷彿一下子陷入了谷底。 看向張明羽的眼神裡，甚至多出了幾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意味。 張明羽不理解神秘女子的做法，更猜不透神秘女子的心思。 他只是默默地放開了自己的記憶之樹，眼睛卻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金色王座上的高大身影，提防著主神對自己的下一步審判。 “咦......你竟然撐過了第一輪審判？是了，你的法讓你有了超乎常人的生命力，我似乎無法在這裡徹底殺死你......” 主神的聲音依舊冷漠、平靜、恢弘且不帶絲毫人的情感。 他就像是在照本宣科地念著一段不知意義的話，聽上去十分怪異。 “不妙，他發現了！我現在必須全力召回時空寶鏡，利用時空寶鏡劈開超凡源頭，令其一半直接落入已知宇宙，我再借機吞下另一半。”張明羽腦海中下意識地冒出了這個念頭，但他在今天之前分明連時空寶鏡的基礎用法都沒摸清，又怎麼能明確地知道時空寶鏡有著劈開超凡源頭的力量？ 他又為什麼會誕生出吞掉一半超凡本源的瘋狂想法？ “是她？” 張明羽的大腦在片刻宕機之後，回想起了自己與神秘女子不久以前做過的交易。 他意識轉入識海，正想去質問識海中的神秘女子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誰料，他的一切行動卻都在剛剛進入意識世界時，就停住了。 就見識海之上，一株無比巨大，彷彿承載著一個世界無數次興衰的記憶之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