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則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夜高長恭全身都泛著淺淺的櫻色的惑人模樣。
原本清淺的眸光一瞬間變的幽深,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深呼吸了兩口氣,這才將心中的綺念壓了下去。
“你且住在東院,若有什麼需要,差人添補便是。”
高長恭最後留下了這句話以後,便轉過身邁著步子快速離開。
那慌亂的身影,就彷彿自己的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著他一般。
宇文邕看著高長恭遠去的背影,眸底染上笑意。
長恭這是……
害羞了嗎?
高長恭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一口氣飲了四杯茶才壓下了心中的燥意。
宇文邕……
宇文邕……
宇文邕……
這三個字,簡直就要成為了他的魔障。
一想到這個人還要住在他的王府中幾日,他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尤其是在宇文邕說出那句話以後,他便更加的不知所措。
他這一生之中,有兩件事難以啟齒,第一件便是與宇文邕的那一.夜,第二件,便是那一次無奈之下的女裝……
兩件事,都與他們宇文家有關……
他大概,是和姓宇文的,八字犯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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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並未能待上太久,這也算是這一段時日來,對高長恭唯一的安慰。
五月初,高長恭在高緯的命令之下,送走了宇文邕一行人,回到王府休息了兩天之後,便見徐之範帶了一杯酒,到了他的蘭陵王府。
“王爺……”
高長恭看著面前一臉悲痛地望著自己的徐之範,勾了勾唇:“徐典御無需如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長恭明白。”
說完,抬手便飲盡了杯中的酒。
微昂著頭的他,並沒有看到徐之範因年邁而略顯混濁的眸中閃過的淺淺微光。
距離鄴城不遠處的建州,宇文邕帶著人在一處客棧中落下了腳。
跟著他的眾人們雖然不解,但畢竟這是他們的皇,就算心中再不能理解,也要無條件遵從他的指令。
#眾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直到又過了兩日,徐之範帶著一個昏睡著的人到了建州宇文邕落腳的這家客棧以後,宇文邕接過那人,才又讓人重新趕路回了長安。
徐之範看著逐漸遠去的眾人,眸光帶著欣慰。
雖然不知道這個周使羅爾為什麼要救蘭陵王殿下,但是……
蘭陵王殿下能活下來,便是好事。
縱然……
他再也不能是大齊的保護神,也沒關係。
如今的齊……
早已氣數將盡,倒不如讓蘭陵王殿下遠離這些是是非非來的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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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恭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佈置。
眸光困惑地掃視了一圈周圍。
他記得他之前明明已經喝下了高緯所賜,徐之範帶來的毒酒,又怎麼會……
還活著呢?
而且,這周圍的一切,為什麼總覺得有點熟悉……
好像,他曾經來過這裡。
高長恭還在疑惑著,視線中陡然間就出現了一道青色的身影,眸光漸漸凝聚在來人的面上,漸漸蹙起了略顯秀氣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