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幽看著河面上一圈又一圈盪漾開的漣漪，思緒飄到了昨天下午，他同蘇瑜對峙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昨天啊，他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戲班子那種地方，這話聽上去可真是可笑呢！”
韶綠綺眨著眸安靜地看著他，認真地聽他訴說。
“一臉無辜地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可這鄆城之中又有誰不知道他們蘇家將我們家弄的家破人亡？！”
“小時候，我無意間的一句話被他所利用，讓自己與父母天人永隔，如今他又出現，我質問他是不是還想利用自己獲得鬱家的人脈資源，那時候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說到這裡，鬱幽實在不想再說下去了，擺了擺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小茹，我們不談這些了吧。”鬱幽的話鋒一轉，便落到了韶綠綺的身上，“那天，你是不是知道那場戲說得是什麼？”
“哪場戲？”
其實韶綠綺大致上已經猜出了一點了，但還是故作懵懂地眨巴著雙眸，疑惑地看著鬱幽。
“《牡丹亭》的那一場《驚夢》。”
韶綠綺聞言，面色微微一僵，抬手習慣性地揉了揉自己的右耳際，抿了抿唇，眸光輕閃，話音中帶著尷尬：“是……是啊……”
鬱幽看著韶綠綺這樣尷尬的神情，雙眸浮現出幾分的笑意，將眼底原本悲傷的情緒悉數掩去。
“聽聞伯父管你甚是嚴厲，這等書籍你是從何得知的？”
韶綠綺的眸光更加地閃爍了起來，眸光四處飄散，就是不敢與鬱幽對視，尬笑了兩聲：“那個……”
就在韶綠綺還在思考著要怎麼找藉口搪塞過去的時候，耳邊就猛地響起了鬱幽的聲音：“你不是桑以茹吧。”
聲音清淺，很平淡的語氣，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但就是將韶綠綺給嚇了一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面上的笑容更加的一僵，猛地回過頭看向了鬱幽，柳眉蹙緊：“你……”
頓了一頓，而後又問了一聲：“我有那麼明顯嗎……”
與此同時，她也在心中問著某隻剛剛睡醒的系統：“小四，這個人發現了我不是本尊，會算我崩人設嗎？”
系統空間中剛剛睡醒的小四簡直是好一陣感動，這還是他繫結這個不讓他省心的宿主十三個位面以來，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他覺得他應該去買一張彩票，可能還能中個獎什麼的。
不過他也沒有不正經多久，沒過一會兒，就想起了剛剛韶綠綺問他的問題，貓瞳微眯，奇怪地探查了一番鬱幽，而後才輕咳了一聲，老氣橫秋地對著韶綠綺道——
【沒什麼大問題，他也是任務者，發現就發現了，只要這件事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就可以了。不礙事兒，宿主你繼續加油，我要補眠補充我的能量去了。】
韶綠綺：……她這到底是繫結了一個系統，還是繫結了一隻豬？
回過神的時候，就聽到了鬱幽冷淡著聲音“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