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的規矩便是要他們二人在一個時辰之內,騎馬射獵,得到的獵物多著為勝。
高長恭抿著唇縱馬,眸光帶著不耐地看了一眼已經跟在自己身後一刻鐘的宇文邕:“你要跟本王跟到什麼時候?!”
宇文邕聞聲挑眉:“羅爾敬仰蘭陵王殿下已久,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一直跟著蘭陵王殿下。”
高長恭:……
若不是自幼接受的教養很好,他還真的想直接丟下這場比試不管,把宇文邕打一頓。
高長恭眸光閃爍地看了宇文邕一眼,咬了咬唇,一夾馬肚,便飛快地衝了出去,以期用這種方式甩開宇文邕。
這個人,真的太討厭了!
明明比他還小上兩歲呢,結果竟然這麼的……
難纏!
還狡猾!
如果不是他的從中作梗,先前的那兩局,他一定可以贏的!
畢竟他可是高長恭啊!
縱馬到了一處地方以後,便見到了一隻小兔子,高長恭眸光一凜,動作極快地從箭囊之中抽出箭,搭弓拉弦,直接射了出去。
而在他射中兔子的同時,另一處也竄出一隻箭,與他的箭一同射中了兔子。
高長恭咬了咬牙,目光看向那隻箭的來處,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羅、爾!”
宇文邕衝著高長恭恭謹一笑:“蘭陵王殿下,承讓了,沒成想竟與您看上了同一個獵物。”
“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故意跟著本王就是為了這一招!”
大抵是真的氣狠了,這是第二次高長恭在宇文邕的面前自稱“本王”了,原本的高長恭,是很少會對著別人擺自己的王爺架子的。
無論是什麼人,縱然是敵國的也如此。
可是現在……
但是宇文邕卻對這樣的高長恭表示很滿意。
一直以來,高長恭不僅僅是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為了不動搖軍心,而戴上面具,在平日裡,他也是戴著面具過日子的。
什麼溫良恭謹?
呵——
他所瞭解的真正的高長恭,根本就是個冷心冷情的涼薄之人。
他人的命,又怎麼會真的被他看進眼裡,放在心上?
這些,他在當年與他一起從那些個人牙子的手中逃出來的時候就看透了。
若不是因為元仲華的教導起到了作用,高長恭或許就不是現在這樣謙和有禮,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溫柔以待的樣子了。
高長恭啊高長恭,你永遠都是說著天下蒼生,可是你的心中,真的裝著天下蒼生嗎?
既如此,你的心中,為什麼沒有裝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