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流一臉陽光般的微笑,很自豪地說道。
臨風愣了愣,然後目光微垂,看向自己的鼻尖,然後露出一臉疲憊的神色。
淺流見到臨風這種表情,便說道:“你累了吧,那你先歇著吧,一會吃午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臨風點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好”。
臨風望著淺流離開的背影,略有所思。
淺流在準備午飯,這可真是難得啊,墨痕看著忙碌的淺流,不禁苦笑了一下,平時都不肯做給自己吃的妹妹,突然變得這麼勤快,哎,墨痕暗歎,然後調笑道:“淺流啊,你今天怎麼那麼勤快啊,這麼迅速地繡完花,居然沒去蹭飯,回家自己做給哥哥吃,平常可沒見你這麼有肖心哈!”
淺流很不屑地說:“哥哥啊,你今天是不是沒地方蹭飯了。”
“哈哈,我家妹妹好不容易做一次飯,我大老遠就聞到飯香了,所以就回來了啊!呵呵,不過呢,淺流你有點反常啊”
淺流笑道:“哥哥!要不你來做吧,我正累得慌呢。”
墨痕道:“不不,妹妹你明明甘之如飴嘛,一點兒都不會感到累的,而且你做的好吃,還是你來吧,呵呵。”
淺流做好飯,叫哥哥自己先吃,然後去給臨風送飯。
“臨風,吃飯吧!”
“有勞姑娘了。”
“你怎麼還不過來吃?別老姑娘姑娘的,叫我淺流就好了。”
(淺流這個粗線條的生物,難道沒看到臨風已經傷得動不了了麼,能跟你說幾句話就不錯了,能坐起來好好吃飯麼……)
看臨風不動,淺流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訕訕地笑笑,“對不起啊,我忘了你受了很重的傷。”淺流咬了一下嘴唇,“先喝一點兒粥吧。”說著,端了一小碗粥,放在臨風床頭的桌子上,然後去扶臨風坐起來,隔著衣料,淺流仍然能感覺到臨風手臂上的溫度,臨風愣了愣,又說了一句“有勞姑娘了。”淺流想轉過頭說:“都說過別叫姑娘了。”可是轉過頭,只看見臨風好看的臉,那麼近,想說的話沒說出口,只顧著盯著對方的臉愣神,臨風的眼睛如同深淵,看著讓人有些心驚,睫毛很長,好似陽光扇,她初見他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這張臉,應該是寧靜的啊……“咳咳咳”臨風一咳,淺流方才醒過神來,立刻臉紅了起來,在心裡腹誹自己丟人丟大了,沒事盯著人家的臉發什麼呆,然後趕忙去拿被子墊在臨風身後,可這樣一來,淺流又不得不去用手臂攬住臨風,才能將被子墊在後面,淺流的手臂,能感覺到臨風的心跳,這一刻,他們離得好近,她真不是故意的,但卻直接導致她的臉——更紅了。
“公……公子,來,喝粥”得,緊張得都不敢叫臨風了,改公子了,臨風看到害羞的淺流,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女孩看似大大咧咧的,還挺害羞,臨風笑了笑,虛弱地點點頭。
淺流真的太緊張了,一勺青菜粥,直奔臨風的鼻子就杵了過去,臨風好看的臉上,都是——青菜粥。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淺流趕忙拿出手絹去擦臨風的臉。
“沒事的……”
淺流紅著臉,似乎要哭出來,羞愧不已,強自鎮定了一下,又開始喂他。
臨風不再說話,安靜地吃下了淺流接下餵給他的青菜粥。
看著臨風安靜地喝粥,淺流忍不住想到,剛剛從水中救起他的樣子,那副冷清安靜帶著一點點魅惑氣息的模樣她記得很清楚,可是,為什麼他吃著人間的事物,卻沒有一點菸火的氣息呢?不過,他在吃我做的東西啊,我做的東西,居然會被他這樣的人吃掉,這樣想著,淺流又開心起來。
那碗粥,終於吃完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淺流走進廚房,跟剛打完仗似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忍不住嘴角上揚。
接下來的十幾日,基本上就是淺流餵飯,墨痕照顧臨風老人家的其他閒雜事宜,閒來無事,大家聊天,基本上就是淺風同學,活蹦亂跳地說話給臨風同學聽,然後傷病人士會禮貌地笑笑。偶爾打聽一兩句關於淺國的事。然後以墨痕哥哥把過於亢奮的妹妹給丟出去告終。就這樣,大家漸漸熟悉了起來。
秋至。甘花開,磨痕和淺流一起為臨風繡了一床的甘花,溼潤溫暖的氣流籠罩著臨風,臨風的臉色漸好,額上血色濃烈的碧斯花忽隱忽現,漸漸淡了,片刻後,墨痕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和淺流一起出去了。
“淺流,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每天再在甘花中睡三個時辰,三日後便可痊癒,……恐怕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