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財經媒體,甚至已有記者撰文冷嘲熱諷,並暗示大實拿不到路條就投資光伏的做法已經踩到了法律的界線。
相比之下,南華集團卻行事極為低調,入股了國內知名的太陽能元件生產企業,不管光伏專案怎麼樣,就是卯足了勁兒投資新能源。
而且即使是光伏專案開動起來,也得從這樣的生產廠商裡購進太陽能元件。這條產業鏈利潤巨大,前景利好,而南華集團始終是鏈條上的一環。
秘書和採購部總監與生產廠商方面聯絡好,陪同穆皖南一起前往。
這家企業對南華來說至關重要,光伏專案遲早是要拿回來的,只要他們能保證產能再加上手頭的專利技術,就可以有效地降低光伏的成本。
工廠從京郊出去,開車來回即可。本來安排的日程是一天,早出晚歸,中間與廠商方面開會和參觀,時間比較緊湊。
穆皖南要求提早一天出發,對以往惜時如金的人來說這種安排十分罕見。秘書不解地皺了皺眉頭道:“其實4號一天就夠了……”
後面就是清明小長假,即使回來得晚一些也不要緊的,工作日程上並沒有顯示有其他安排。
穆皖南卻道:“4號下午我就要回來。”
他和思思約好了下午去做蛋糕的,不能遲到。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晚上也不需要再額外製造“偶遇”的機會就能跟樂言坐在一起吃飯了。
想到這裡,他竟然有隱隱的期待和歡喜,像毛頭小夥子期待自己第一次約會。
一行人分兩輛車出發,穆皖南乘自己的座駕,其他人乘另一輛商務車。清明節前後的高速路上交通狀況一向都不是太好,堵得厲害,都是掃墓的車流,車子行進的速度很慢。
司機老劉在前排感慨:“穆先生,還是你考慮周到,要不是擱兩天來回,您晚上不知要耽誤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城。要是遲到了,思思又得哭。”
穆皖南笑笑,早晨出發前他先送思思去幼兒園。小孩子精力旺盛且記性極佳,反覆提醒他別忘了跟她一起做蛋糕的事,兩人又拉了一回勾,他保證不會失約,她才戀戀不捨放他走。
下車時候還響亮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木楞愣地坐在那裡,看著小丫頭跳下車,揹著小書包牽著老師蹦蹦跳跳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笑起來。
那真真是甜到心裡去的溫暖和滿足。
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最近思思跟他親近了很多,會撒嬌會粘他,甚至會公然跟樂言說媽媽念英語童話故事的時候沒有爸爸唸的好聽。
那種難以名狀的自豪感和滿足感是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人生本如飄萍離散,他從沒想過會在離散的過程中意外撿回了一些曾經錯過和失落的東西。
就像樂言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們一家人這樣分開,也許根本就是暫時的,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是為了讓他們在大雨過後懂得抬頭看蔚藍晴空,而不是執著於低頭看滿地泥濘。
哪怕經歷了再大的離散都好,最後所求也不過是一場小小的團圓。
這樣想著,經過通往墓園的岔路時,他對司機道:“先去一趟墓園。”
有的人和事,是時候做一場真正的告別。
他讓司機在停車場等他,自個兒下車買了一束白菊一路往墓園深處裡去。
夜雨延綿到清晨,只剩細微的雨絲,倒是清明的氣氛。遠處的山影和那些一層又一層的墓碑都籠罩在淡淡的水霧裡,看不真切,像一幅灰色基調的畫,只有路邊的樹剛冒出新綠,被雨水浸透了,顯得綠意更濃厚茂盛了些。
這條路他獨自走過很多次,竟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雨天。他沒有撐傘,他要去的地方並不用往上走很久,很快就到了。
墓碑前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了,這麼巧,是康寧和何維林。
地上擺了大束的香水百合,開得正好,是康欣生前最喜歡的。
“喲,瞧瞧這是誰啊?穆大少不是自詡情聖從來都是在忌日的時候才過來麼,今兒這日子還沒到呢,幹什麼來了?”何維林陰陽怪氣地一番嘲諷,眼睛裡是帶了恨意的。
穆皖南沒理會,看向蹲在地上的康寧,她正用手輕輕擺弄花束,用手帕把墓碑擦乾淨。
她也看到了穆皖南,站起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穆皖南走過去,“來給你姐姐掃墓?”
“嗯。”康寧抬起頭,“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遭,是不是很可笑?”
“你姐姐不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