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池睿想追上去,池忠和在板著臉,在一旁攔住他。
“你幹什麼……讓開!”他厲聲與父親爭執。
池忠和卻直搖頭。
池睿咬著牙,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因為不想讓她尷尬,給了她太多空間,這會兒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
穆皖南的秘書和司機都守在門外,他和樂言一出來就直接被送上等在那裡的轎車。
車門在面前開啟,樂言使勁甩了一下胳膊,“你放開我,我沒說要坐你的車!”
他的手反而鉗制得更緊,“你想被裡面的媒體追上來嗎?還是覺得不解氣,想跟何維林和康寧當面吵一架?”
樂言手都在發抖,“我不想,但我也不想上你的車!”
可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被他扭住了手,護住頭頂直接塞進車子裡。
他擠到她身邊,砰的一聲關上門,深色的車窗全部升起來,一下子與外部世界隔絕開來。
寬敞的車體,兩個人在後排相隔的距離幾乎可以再塞進一個人來,卻因為彼此緊繃的情緒和她特別強烈的抗拒而顯得逼仄擁擠。
他扯開了領帶,恨不得直接將她綁起來,用一種像是氣得笑出來的語氣說道:“該說的我剛才都說了,這個事兒現在鬧成這樣也不會更糟了,說吧,你還在鬧什麼,你還要我怎麼樣?”
“是我問你想要怎麼樣?”樂言空前地拔高了音調質問,把開車的司機都嚇了一跳,“穆皖南,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你跟過去沒有斷乾淨的事兒鬧到滿城風雨最後也得你自己去解決,為什麼要在意我的想法?如果我的想法很重要,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生活的這五年你都沒有關心過?”
☆、第49章 附骨之疽
他一時答不上來,剛才在眾人面前那樣冷靜的說辭一絲一毫都說不出口。
樂言咻咻地喘著氣,因為說話太用力,又崩得傷口發疼,抬手捂住了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傷口又疼了?手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不好?”他關注的點發生了偏差,剛才車廂裡緊繃的氣氛好像也一下子沉落鬆緩下來。
樂言咬了咬唇,纖維瘤手術後的康復本來就是個漫長的過程,他大概從來也沒好好關注過這個病,以為手術切除之後就萬事大吉,再簡單不過。
就好比感情和婚姻,不是一紙契約綁住了或者取消了就代表完整的開始和結束。
她深吸了口氣,終於又緩緩開口,“你不是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這段時間我在你面前總是莫名地就發脾氣,躲著你就像躲何維林和康寧是一樣的……我今天可以告訴你,因為我發現只要有你在,康欣的事好像就永遠都不會過去,我永遠都生活在一個原本跟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陰影裡面!我做完手術會夢到康欣,參加酒會會遇見她的妹妹康寧,你對女人沒有多少耐心和經驗的,這我知道,所以你所有的溫柔體貼都是跟康欣相處的過程中學會的。對我噓寒問暖,幫我披上大衣,甚至還會把自己的圍巾繞到我脖子上的人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穆皖南,他只會冷落我、責備我,沒有認真牽過一次我的手、不知道我對什麼東西過敏,連生孩子的時候都沒有陪在我身邊!”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時隔那麼多年,那些刻骨的痛終究都還是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
她發覺原來不是她不痛,只是一直隱忍一直隱忍,以為自己不痛而已。
時間久了,就如被催眠一樣只剩麻木。
直到有一天揭開瘡疤,才知道愛過一個人後因他而生的疼痛竟然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穆皖南不知怎麼也紅了眼睛,想要說話,喉嚨卻像被硬石哽住了一樣,“樂言……”
“不要這麼叫我,我不習慣。”她抹掉眼淚,妝花了,很醜,聲音卻有一種陌生的冷冷的磁性,“你也不要對我噓寒問暖,不要裝作關心我而插手我的事,不要再把我放進你的家庭單元裡面,不要再把你對康欣的好複製到我身上,因為那樣會讓我覺得噁心……我覺得噁心!”
穆皖南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彷彿被人拋棄一樣的狼狽,胸膛起伏著,卻不說話。
樂言接著道:“所以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呢?你想清楚了沒有,是愧疚,還是要在人前裝出大義凜然的好丈夫形象?沒用的,都太遲了……因為我既然選擇離婚,就不需要你的愧疚,而你也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丈夫!”
他閉了閉眼,“我不是……”
“那是什麼?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覺得也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