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前面有個咖啡店的三明治和拿鐵不錯,今天時間不多了,將就吃一點唄,說好了你請客啊!”
平時那麼溫馴的女人,生起氣來反而更生動真實一些。
…
和眾醫院的案子如期開庭,為了防止有意外,池睿特意讓樂言開車去康寧樓下接她。
她看到她,愉悅地笑笑,“怎麼,怕我臨陣反悔?”
樂言的回答四平八穩,“只是以防萬一有什麼事。”
康寧指了指身後,“今天要真去不了,大概也只會是因為穆大哥阻攔吧!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下決心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我的。不麻煩你,我還是坐他的車就好,免得他又擔心。”
她步履輕快地上了那輛黑色飛馳,效能卓絕的轎車方向一轉,瞬間已從超越她的車身絕塵而去。
穆皖南會出現一點也不奇怪,好在車窗上黑色的玻璃封鎖住一切,她看不見他是不是與康寧並肩而坐,有沒有擁抱,或者更多。
可能是早就想到了,她並沒有想象中難過,正如他所說的,她不再有立場也沒有時間難過。
池睿打她手機催促她快點到法庭,不要遲到。
這還是她第一次上庭,旁聽席上坐了不少人。穆皖南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坐在後排,爾雅從容,也朝她這個代理人的方向投來一瞥。
這是她從前幾乎沒有設想過的場景,十分陌生。
法庭辯論並沒有多麼精彩,質證的過程冗長繁複。池睿給她很多指引,她漸漸放鬆下來,專注應付工作,沒有出錯丟臉。只是對方當事人素質堪憂,不時大呼小叫,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法槌都不知響過多少次。
康寧的證人證言倒是沒有任何問題,樂言仔細她的側臉,發覺她細緻描繪過的眉眼間沒有任何懼色。
這個女孩不簡單,跟照片上她曾見過的白衣白裙的康欣並不一樣。
案子是當庭宣判的,集齊所有有利證供,和眾醫院一方自然是勝訴的,無辜受牽連的其他病患也得到相應的補償。
池睿與樂言擊掌慶賀,他又大力抱她一下,“我還有幾句話跟對方律師說,你再接再厲,把康寧安全送上車,我們在門口匯合。”
穆皖南遠遠看著兩人,不知看了多久,直至意識到旁聽席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才抬手整了整襯衫的袖釦,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樂言收拾好案卷資料,連忙出去找康寧。本以為她肯定跟穆皖南在一起,甚或已經如來時那樣乘他的車子離開了,沒想到還是在大廳一角遇見她,身邊沒有其他人。
她走到她身邊,“你一個人?”
康寧笑,“不然呢,你還期待看到誰?”
“穆皖南不送你?”
“我讓他先回去了。”康寧聳了聳肩,“既然你答應過要照顧好我這個證人,那說什麼也要給你個面子,剛才沒坐你的車來,現在自然要搭你的車回去。誰知跟他說了兩句就不歡而散,我知道他不樂意讓我跑這一趟,不過沒想到原來他脾氣那麼大,真不知你這些年怎麼忍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隱隱透出的親暱和熟稔讓人覺得不舒服。樂言不予置評,只說,“今天謝謝你,辛苦了。我送你回去是應該的,走吧,我的車停在側門。”
兩人一起往外走,康寧忽然不相干地問起:“池律師跟你是不是很來電?我剛才看到他抱你,不錯啊,郎才女貌。”
樂言臉色微變,蹙眉道:“你在說什麼?那只是禮節性的擁抱。”
康寧不置可否,聽到正門處有人大聲喧譁,不由好奇道:“那些人還沒走?”
庭審雖然結束,但門口的人群還沒有完全散去,輸了官司的不是善茬,堵在臺階上又是鬧又是嚷,場面混亂得很。
樂言他們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趕緊拉住康寧道:“別看了,我們從這邊走。”
“怕了?”她笑,“怕什麼呢,他們不敢怎麼樣的,何況等會兒反正也要從這裡出去。我們堂堂正正地走進來,何必要畏畏縮縮地走出去?理虧的又不是我們。”
她往相反的方向走,樂言正要再上前去攔住她,就見上方臺階斜拉里竄出一個人來,手裡拿著大號的飲料瓶子,卻裝得不是飲料,看神情就覺得不對勁。
“小心!”她拉了康寧一把,鞋跟滑了一下,只來得及把她掀到一邊,自己恰好擋在她的身前。
那瓶子裡的東西是衝她們來的,迎頭全都潑在樂言身上,氣味刺鼻。
竟然是汽油!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