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話音落下,淇源皺了下眉頭,旋即眼睛一亮,
“好啊。不過——孃親,這馬車裡面可不是隻有孃親和爹爹,還有隱秀姑姑他們,如果他們也聽到了淇源講的故事,可要付銀子的哦。淇源故事好聽,大家都愛聽。”
淇源精明的小算盤到現在都打的一清二楚。
楊曉黎和冰兒同時抽了抽嘴角。隱秀和魏楓則不明所以的看向淇源。
“淇源,怎麼聽你講故事還要付銀子?”魏楓不明就裡,好奇的問著淇源。
“對呀,淇源給爹爹孃親講故事,不用銀子,因為是爹爹孃親,可魏叔叔也能聽到故事啊,聽了故事不要付銀子嗎?”淇源歪著頭,說的振振有詞。
魏楓一時哭笑不得。
這精明的算盤都是跟誰學的?
“滿月,淇源從出生王爺就昏迷了,這孩子現在如此會算賬,一定是跟你學的吧。”魏楓半開玩笑的說道,其實也是為了緩和此刻逃亡的緊張氣氛。
滿月白了魏楓一眼,涼涼道,
“這是遺傳,就算她要後天努力也要等到七八歲之後,現在這麼小就如此會算賬,除了遺傳他,還能有誰?”
滿月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算賬的時候淇源都在旁邊看著,自己是有問必答,所以淇源耳濡目染了之後,小算盤打的一清二楚。
淇源則是仰起頭好奇的聽著大人說話。平時大人說話的時候,她很少插嘴,就是瞪大了眼睛仔細聽著,如果聽到了她的名字,她就豎起耳朵更加仔細的聽。
馬車一路顛簸著朝前方狂奔,逃亡之路,因為有淇源稚嫩童音的陪伴,緊張冰冷的氣氛減少了很多。
滿月將淇源緊緊抱在懷裡,表面看是擔心馬車顛簸的厲害,淇源會摔到,實則是她心底對於這一刻的緊張。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絕對是無所畏懼的態度,但現在她要帶著不到三歲的淇源,還有昏迷不醒的林冬曜。他們是一家人,不能分開!
“孃親,你相信淇源嗎?淇源剛才真的看到爹爹的手動了。”淇源在滿月懷裡仰起頭看著她,認真開口。
滿月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一手摸著淇源額頭,
“孃親信你。我們一起看著你爹爹醒來。說不定這一次,我們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你爹爹就能醒了。”
滿月笑著在淇源額頭落下一吻。
慈愛盡顯。
馬車內另一側,楊曉黎目光如炬,透過敞開一條縫隙的茜紗窗看出去,目光警惕銳利。
冰兒眸光若無其事的看向楊曉黎,旋即移開,看向別處。可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的落在楊曉黎身上。
隱秀見了,眨眨眼,眸光朝外看出去,透過馬車簾子的縫隙,看向車外背影挺拔深沉的遲重,清秀面龐,莫名染了一抹紅暈。
男男女女之間,早就情根深種,只緣,如今主子昏迷不醒,小姐年紀還小,他們都自覺的將彼此感情深藏,以大局為重。
馬車一路顛簸,淇源在滿月懷裡沉沉睡去。孩子的世界總是少了成人的剋制和雜念,可以在顛沛流離之中還睡得如往昔香甜。
“主子,給我吧。”隱秀起身將孩子從滿月懷裡接過去。
滿月抬了抬胳膊,抱著淇源近一個時辰,胳膊早就麻了。
她生淇源的時候也是驚險重重,身體也才養過來一些,卻要再次經歷顛簸流離。
不過比其自己的身體,她更加關心林冬曜。
魏楓在顛簸的馬車上為林冬曜把脈,若他的身體有任何不適應,馬車就要立刻停下,前方路茫茫,後有追兵,這一路能到哪裡,沒有人知道。
“如何?”見魏楓舒開眉頭,滿月急忙問道。
“放心吧,他情況比預計中好很多,並沒有因為顛簸受太大影響,也不需要停下馬車休息。我想是淇源講的故事讓他有了感覺,他不捨得拖累你和孩子,所以也在努力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況。”
“魏楓,如果需要停下休息,千萬不要瞞著我。”滿月的話讓魏楓表情一下子沉重了下來。
“滿月,你是不是還懷疑我的現狀?擔心我跟之前一樣顛三倒四,沒有自信?”魏楓有話不想藏在心底,索性說出來。
“魏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裡所有人,都不如你醫術十分之一,我雖然看了不少醫術,但終究只是針對民間普通症狀,你自六歲開始就嚐遍百草,就已經跟著你師傅醫治各種疑難雜症,我相信你的改變,能給我和淇源帶來新的希望。”
滿月很肯定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