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刺骨冰涼的氣息。
“你帶他到一邊等著。”林東曜並不轉身,已經知道滿月是跟令狐驚烈一塊過來的,聽腳步聲就知道了。
“驚烈,在我視線能及的範圍,知道嗎?”滿月輕聲提醒令狐驚烈,這話也是說給林東曜聽的。
他有話跟自己說,這沒問題,但必須保證驚烈是安全的,必須是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內。
林東曜轉過身來,寒瞳如水,面容如霜。
那唇角看似勾起一抹弧度,卻不是微笑,而是玩味和試探。
林東曜沖年政點點頭,滿月見此鬆開手,年政帶驚烈就在滿月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站著。
林東曜與滿月之間,此刻不過一米的距離。可他一雙瞳仁卻帶著巨大的吸附力,若無底深淵,能瞬間將人吸入無底黑洞一般。
滿月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
是林東曜找她,自然是她先說。
沉默對視了一會,林東曜卻是語出蹊蹺。
“太子的人晚了一步撲了空,很快就會知道是我帶走了你。你猜他接下來會如何?”林東曜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滿月。
“如何?兩個法子而已,找或是不找。五殿下選擇找,我就選不找,總得有個對立這出戏才好看。”滿月依舊是無所謂的語氣和態度。
“你的意思是故意跟我對著幹?”林東曜挑眉看向滿月。
“總得有人做出選擇。”滿月平靜回應。
“你的選擇就只有跟我對著幹?沒有別的?”林東曜在此刻很有耐心,可對於他這般腹黑陰險的人來說,耐心有多大,其後的危險就有多大。
“五殿下,小女子選擇權有限,你又不是不知道。”滿月不冷不熱的回了林東曜一句,神色未變,只是眼神時不時的看向驚烈的方向。
林東曜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令狐驚烈正靜靜地站在樹下,身後是一臉警惕表情的年政。令狐驚烈小小年紀,卻是比一般孩童多了穩重和從容,至少面上不會有任何苦惱和煩躁,即便眼底盡是對令狐滿月的擔憂和緊張,甚至是對他的隱隱敵意,可面上卻能掩飾的很好。
七歲年紀能做到如此,已屬不易。
“正因為選擇權有限,對你來說,塗玲兒的出現倒是一個機會,不是嗎?”林東曜終是將話題繞到了塗玲兒身上。
滿月垂眸,心中冷笑。
“五殿下有了懷疑,之後小心提防就是了。”
“要提防一個人容易,可如果要將計就計呢?”林東曜眼神微微閃爍一下,滿月心下了然。
“首先先找到她身後的人。”滿月聲音倏忽冷了下來。
“你有人選?”林東曜此刻的語氣比滿月還要隨意。
滿月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選出來的五殿下就會相信嗎?不過看樣子五殿下今兒是沒將某人的苦肉計放在眼裡了。”滿月此話一出,林東曜竟是難得的笑出聲來,低沉磁性的笑聲,聽得不遠處的年政也是一愣。
殿下——有多久沒這麼笑過了?
“那條可是銀線蛇,但凡被毒液沾染身上都會面板潰爛而死,更何況是咬上一口了?”林東曜提出的懷疑合情合理。
銀線蛇含有劇毒,若塗玲兒用這個演戲的話,那未免太冒險了,因為一旦林東曜這邊沒有解藥的話,那塗玲兒必死無疑。
“其實五殿下現在還沒給她解毒,也是有所懷疑。可如果塗玲兒是無辜的,五殿下又會於心不忍,畢竟是五殿下的救命恩人,不是嗎?”滿月一句道破林東曜的心事,字字珠璣,準確無誤。
林東曜眼底,未名的光芒閃了閃。
除了母親,能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的人,許多年不曾出現過!這個令狐滿月就真的大膽到這般無所畏懼的地步嗎?她如此膽大不怕死,絕非性格使然!她必定是有隱藏至深的秘密!
“被銀線蛇咬傷,最佳的救治時辰是一炷香的功夫,御醫已經為她止住毒素蔓延,可如果一炷香的時辰之後,仍是沒有適合的解藥,她就會不治而亡!”
所以,林東曜必須在這一炷香的時辰做出一個明確的判斷。
正因為之前滿月對他眼神的暗示,他確信她也對塗玲兒有所懷疑,甚至還掌握了他不知道的資訊!
滿月從林東曜眼中讀懂他此刻想法,既然來都來了,該說的自然要說。
“五殿下,銀線蛇的確含有劇毒,但你也說了,還有一炷香的時辰,這段時辰你若找不出懷疑,塗玲兒就會轉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