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他的女人,他的老婆,他現在就去陪她。
“炎少,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讓你做傻事。”陸凡一臉堅定地對炎俊哲說道,指揮著兄弟們把炎俊哲死死地抱住,又指揮著其他的小弟向懸崖邊看個究竟。
他的心裡隱隱地已經有了答案,從這麼高的地上摔下去,下面全是亂石,人摔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屍骨無存。
季翰墨和傅澤也趕了過來,他們在懸崖邊站定,看著下面波濤洶湧的海水,再看看一臉狀如瘋狂嘶吼的炎俊哲,不約而同他們的眼中流下了淚水,默默地坐在地上,眼睛看著天空發呆。
楊小凝就這樣沒了嗎?
季翰墨不相信這個結局,傅澤也不相信,他們不相信楊小凝在經歷過生死以後就這樣再一次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讓他們再一次承受這錐心的疼痛。
“我不相信她就這樣沒有。”季翰墨霍地站了起來,對著陸凡說道:“你們給我找一條繩子來,我要下去找她,我不相信她就這樣沒了。”
“我也要下去,我不相信老天爺會這樣的殘忍。”傅澤站了起來,把眼鏡摘下扔掉,一臉的堅定。
季翰墨對著傅澤點點頭,親自動手找出一條繩索,綁在一塊大石頭上,繩子的另一端綁在自己的腰間,在下去的時候他的眼睛看著炎俊哲說道:“炎俊哲,那邊的炸藥你看到了嗎?夏初秋之所以選擇與羅浩博同歸於盡,她是不想讓你死。如果你愛她,就讓自己冷靜下來,活下去,不要讓她犧牲白費。”
炎俊哲回頭看著木屋門口的那一堆火藥,整個人一下平靜了下來,淚水自眼裡流了出來,雙腿一軟,緩緩跪了下來。
喃喃說道:“女人,你傻知道嗎?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總是私自做決定?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在我的生命中來來回回,你問過我的意思嗎?你有問過我的意思嗎?”
說到最後一句,炎俊哲發出一句嘶吼聲,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季翰墨的眼裡微微有些動容。
第一次季翰墨對炎俊哲和夏初秋的感情有了新一步的認識。
楊小凝愛上炎俊哲不是沒有道理,炎俊哲對楊小凝的愛不比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少。
季翰墨深深地看了一眼,什麼也不說,拽著繩子向懸崖下去。
“等一下。”炎俊哲突然叫了一聲,視線落在季翰墨的臉上,“繩子給我,我要下去親自找她。”
“炎少,現在不是逞意氣的時候。”季翰墨的臉上是少有的冷靜,“她要讓你話著,我就要一定讓你活,如果這是她的遺願,我一定盡力幫她完成。”
炎俊哲看了一眼季翰墨不再說什麼,視線投在阿虎的身上,“給我找繩子,我要下去。”
“炎少?”
阿虎猶豫一下。
“找。”炎俊哲冷冷地看著阿虎,冷聲說了一個字。
阿虎的視線投在陸凡的身上,後者向他點點頭。
阿虎對著兄弟們揮了一下手,小弟們趕緊把繩子抱來,一頭綁在塊大石頭上,一頭綁在炎俊哲的腰上,炎俊哲和季翰墨拽著著繩子向懸崖下滑去,阿虎和幾個兄弟也綁著繩子同下滑去。
傅澤站在懸崖上,風吹得她的衣服烈烈地響,他眯著眼睛看著懸崖底下,面色一片木然。
楊小凝又一次從他的眼前消失了,三年前消失了一遍,現在又消失了一遍。
她到底要折磨他多少次再肯放過他們。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次離開都是讓人痛徹心扉,死去活來嗎?
炎俊哲和季翰墨在崖底搜尋了很久,根本沒有發現夏初秋的身影,只一件白色的襯衣在海水中一遍遍沖刷上來,纏在石頭上。炎俊哲一把抓住襯衣,捂在臉上久久不願出聲。
這是夏初秋的衣服,是他親手給她穿的,釦子一顆顆扣好,如今衣服在,人卻不見。
“女人,夏初秋,你在哪裡?你快點出來,女人。”炎俊哲突然抬頭雙手圈在嘴邊,使勁地大聲地叫著。
淚珠一顆顆砸了下來,落在海水裡,轉眼間消失不見。
季翰墨遙望著海面,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楊小凝,你是又一次消失了嗎?你到底要消失多少次要折磨人多久呢?季翰墨的淚水自眼角滑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臉抬起,把眼淚逼回去。
一處掛在岩石的黑色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爬上岩石,季翰墨取了下來,這是一個開關的裝置。
如果季翰墨沒有猜錯的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