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頭來,臉上神情變化快的讓陸銘煜聯想到了川劇變臉,“你來幹什麼?”蘇然重複問道,聲音比之前冷硬了幾分。
“她怎麼了?”陸銘煜對她的問話置若罔聞,黑眸盯著她懷裡那團軟軟糯糯的小身體,低沈的嗓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蘇然發乾發白的唇瓣一勾:“陸總這好像不關您的事。”
“你稱呼我陸總,就說明和我有關。我的員工無辜曠工,我還不能過問嗎?”
陸銘煜不鹹不淡的反駁一句,氣的蘇然簡直要跳腳,不得不感慨時間真是一瓶具有神奇效應的藥水,竟然能讓陸銘煜這個老實木訥的人變得巧舌如簧又毒舌腹黑。
“我已經向文特助請過假了。”氣急過後,蘇然反而平靜下來:“您也看到了,我女兒是真的生病住院了,她離不開我,所以原諒我不能送您出去。”
呵,她這是下逐客令嗎?
陸銘煜的心何止是百抓千撓,就好比他士氣滿滿的要和她決戰高低,可是中途她卻舉白旗認輸,讓他不但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因此窩了一肚子的火氣。
這個女人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總能準確無誤的戳中他的軟肋,五年前他甘之如飴,五年後……只會增加他對她的憎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蘇然恐怕已經躺槍流血而亡了,但事實並非如此。
陸銘煜飽含凌厲的黑眸看向蘇然時,蘇然轉過頭,波光瀲灩的眸子盯著門口,嗓音雖然有些沙啞卻是從未有過的柔情——
“你是怎麼過來的,這一路挺遠的。”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陸銘煜看到程斌頭髮凌亂,風塵僕僕而來:“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菜市場,知道上班高峰期不好搭車,就坐了一個菜販子的順路車過來。”
陸銘煜恍然,難怪她毫無前兆的服軟,讓他離開,原來是她前老公來了,所以他這個前前老公只有離開的份了。
她是怕這個男人誤會吧?
蘇鬱郁聽到程斌的聲音,一下子‘活了’過來:“爸爸——”離開蘇然的懷抱,張開雙臂要程斌抱。
蘇然連忙捉住女兒掛著點滴的手,壓下去,防止血液回流,站起來給程斌挪地兒。
程斌摸摸蘇鬱郁的額頭:“怎麼會發燒呢?”
蘇然下意識的看向站在床尾處的男人,那眼神充滿了厭惡:“受了點風寒,是我大意了。”
雖然掩蓋過他說明原由,可陸銘煜在心裡非但不感激她,反而嗤之以鼻,哼,遮掩昨晚去他家裡的事實,她就那麼怕這個男人?
許是感覺到了陸銘煜射在他身上不善的眼光,程斌直起身子,問蘇然:“這位是……”
“他是我們公司的陸總。”
這一次蘇然倒是如實回答,可她望向程斌時眸底的神情卻是複雜的。
程斌沒有見過陸銘煜,但從蘇然口中對他算是很瞭解的,所以蘇然一說‘陸總’,他立馬明白這個男人是蘇然的前夫,是鬱郁的親生父親。
“你和陸總說說話,把單子給我我去交費。”他不知道蘇然有沒有告訴陸銘煜鬱郁是他女兒,但憑他能來醫院看望鬱郁,就說明事情正往好的方向發展,讓這一家三口多在一起總歸是好的。
陸銘煜篾然的看著蘇然:“公司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他肯定不知道他和蘇然的真實關係,不然也不會表現的如此大度,如果他還死皮爛臉的留在這裡豈不是還不如程斌了。
他怎麼能容忍自己再一次被這個鄉巴佬比下去。
“我……送你吧。”剛剛程斌話裡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如果她不去送陸銘煜,他肯定會詢問原因的。
“不用。”陸銘煜冷冷的看了一眼著惹人生厭的‘一家三口’,徑直轉身朝門口走去,背後傳來程斌對蘇然說的話——
“去送送吧,順便把住院費交了。”
蘇然可以說是被程斌趕鴨子般硬推出去的,許是受了程斌的點播,倆人並肩站在電梯裡時,她猶猶豫豫的說:“謝謝你能來醫院看望鬱郁。”
陸銘煜半眯著眼,直視前方:“別給我帶高帽子,我受不起,你女兒生不生病與我何干,我只是突擊檢查員工是真的有事還是撒謊。”
蘇然看著金屬門上呈現的陸銘煜一本正經的面孔,覺得好笑,轉眸凝睇著他如線條般流暢的立體側臉,發現其實他作嚴肅狀的時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陸銘煜嫌棄的斜睨了一眼做花痴狀的蘇然,英挺的劍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下,昧著良心說道:“你女兒很像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