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禮貌的稱呼他,再說他真的覺得‘叔叔’這兩字有些難以啟齒。
蘇父沒在出言阻止,佈滿紅血絲的深邃眼眸死死的鎖著陸銘煜,眼神似乎在警告他,只許說一句。
蘇然比任何人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陸銘煜想問她什麼話,都不能等到她回去。
陸銘煜等了良久,見蘇父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也沒有轉身進屋給他和蘇然單獨說話的機會,但他實在想知道答案,便開口問道:“早上去給我父母掃墓的人是你對嗎?”
文志給他報了蘇然的行蹤後,他心裡已經百分之百的肯定是蘇然,但不知為何就是想聽蘇然親口承認。
聞言,蘇父蘇母乃至蘇安,三個人都不置信的看向蘇然,等著她開口說話。
沒想到陸銘煜找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他不是沒有回老家,怎麼會知道她去了?
難道是他老家的人打電話告知的?
如果真是鄉里鄰居‘告密’的話,那麼這幾年她每次回去,陸銘煜都會知道的。
他現在來問她,很顯然這個猜想不成立。
“不是,怎麼可能是我,我根本沒時間過去的。”她回來時剛給父母撒了謊說路上堵車回來晚,若是現在說了實話豈不是讓父親更加生氣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承認。至少現在不能。
陸銘煜劍眉微蹙:“你為什麼不肯承認?”為什麼她的嘴裡永遠沒有實話,為什麼要欺騙他。
“你問了蘇然也回答了,現在請你離開我們家。”蘇父指著門口,板著臉神情嚴峻。
面對陸銘煜的追問,蘇然心虛的不甘抬眸看他的眼睛,對不起,原諒我又一次對你說謊。
其實,他真的沒有必要來找她追問,她做那些目的不是為了在他面前邀功,而是走心。
“蘇然,那你告訴我昨晚坐火車去明溪做什麼?”陸銘煜繼續逼問,既然來了就應該問個清楚明白不是。
“你昨晚去明溪了?”蘇父凌厲的黑眸凝著蘇然。難怪昨晚他在江城怎麼都找不到她。
美眸有一抹恐慌轉瞬即逝,蘇然佯裝淡定的開口:“沒有,你要相信我,就算我昨晚去了,今天上午也敢不回來呀。”
蘇父在心裡稍稍想了下,女兒似乎說的有道理,從江城到陸銘煜老家明溪坐動車至少也有四五個小時,而且下了車還要坐大巴,時間上根本不允許啊。
臉色稍稍緩和下來,視線再次移至陸銘煜,嗓音沙啞,卻透著讓人不敢違背的威嚴:“蘇安,去吧車鑰匙還給他,送他出去。”
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起,陸銘煜就算有再多的錢,他都不眼紅。可蘇安那不爭氣的,怎麼就不明白這一點,一輛車子就替陸銘煜把他和老伴瞞得嚴嚴實實。
蘇安在父母看不見的角度不停地給陸銘煜使眼色,陸銘煜聯想到門口停的那輛紅色的寶馬,很快了然,很給面子的沒有說出真相。
這面子說到底是給蘇然的。
隔著幾米之遙,陸銘煜清楚的看到蘇然衣襟上的汙漬,淺藍色的牛仔褲膝蓋處竟有斑斑血跡,他突然感覺刺眼極了,連著心都跟著隱隱作痛。
他是給蘇父當過幾年女婿的,因為一開始就不待見他,所以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可就從著短短的時間和蘇然說他父親的話語中,瞭解到他的性子古板倔強,脾氣不好,但做事很有原則,曾經有一次蘇安賭博被蘇父發現,綁起來吊著打,那天晚上是他給蘇安抹藥的,身上的傷口不忍直視。
他沒來之前蘇然在裡面受了多大的罪,可想而知。
可轉念一想,那畢竟是她父親,再狠心能把女兒怎麼樣。
“你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把車鑰匙還給他。”蘇父轉臉過來,瞪視蘇安,冷喝道。
蘇安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吊兒郎當的走過去,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確實啊,他買的第一輛車還沒過癮呢,就這樣換回去,心在滴血啊,有木有。
真不明白老頭子怎麼就不開竅呢,人家陸銘煜現在的身家,一輛車對他來說九牛一毛,還回去,還不是跟廢品一樣,人家根本看不上開那車。
眼看著蘇安走過來,他馬上會被趕出去,而他卻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就這樣離開嗎?
這似乎不是他的作風。
於是,他開口說道:“早上九點有明溪到c市的航班,十點下飛機,十一點多就能回來。”
這句話雖然一字未提蘇然,但產生的效應可想而知。
“你、你真去了明溪?”雖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