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柏山很快就得知了馬廄起火的訊息,這使得原本就坐立不安的他更加心煩意亂。他連忙起身要趕過去,卻不想剛出書房門,就在灌木叢後發現了大莊氏與紅丫。她兩人均是衣衫不整,頭髮散亂。若說是遭人侮辱,可看起來又不像,除了外衣被剝走了之外,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縛住,嘴裡還被堵了塊帕子。劉柏山將大莊氏鬆了綁,後者立即顫顫巍巍的撲到他懷中嗚嗚哭道:“老爺,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劉柏山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大莊氏什麼都不知道,她剛端著酒菜過來就被人打了一記悶棍。紅丫卻是被姚老三誑進去的,她以為大莊氏跌倒了,剛想去扶,就被人從後面敲暈了。劉柏山聽後不由又驚又怒。驚的是對方竟然如此大膽,隔著一道門就敢在自己書房外面動手;怒的是姚老三這個懦弱無恥的小人居然有膽子背叛自己。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姚老三他並非一人,在他身邊至少還有兩個同黨,其中一名很可能是個女子。
劉柏山第一個反應就是南康。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南康好容易逃出一條性命,她又不是傻子,千辛萬苦到山寨來做什麼,自投羅網麼?他可不認為那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娘娘有這個膽子。
但如果不是南康,那又是誰呢?
他老早就覺得奇怪,姚瘸子腿腳不便,怎麼這麼積極要去搜山?自從長子劉誓及其一干親信慘死在明華針下,山寨主力折損了不少。此次搜山的重任便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劉信身上。楊二犢作為劉信最信任的手下,被任命負責人員排程分配,這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寨子裡最先出事的就是他弟弟楊不順負責看守的馬廄,而事後查出背叛山寨的又是被他特別應允調去搜山的姚老三。即使他不想懷疑他,可怎麼件件事情都和他相關?
現在搜山的大部隊還沒回來。姚老三卻帶著兩個人先回來了,守在渡口的漁船隊居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按理說六個人六隻鑼,只要有一個發現不對,就該鳴鑼示警,如果沒有事先周密的安排,姚老三一個瘸子怎麼能繞過這麼多人的視線大老遠回來放火?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不像是巧合,劉柏山陰沉著臉望著寨子裡遙遙升起的火光。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劉信麼?
不,不可能。他若是有心背叛自己,何必算計自己的親孃?不過,若是楊二犢背主投敵,將此次行動洩露出去,使得自己的老對頭趁機過來突襲山寨。這也勉強說得通。雞鳴山的陳山雞狡猾陰險,五座口的杜十三心狠手辣,這兩人哪個都不是善類。很有可能在自己截下桓家信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得了訊息,所以才故意裝作被自己引開。實際上早就虎視眈眈的在暗中佈置後手?劉柏山此人生性多疑,越想便越是心驚,到了最後看誰都像是奸細,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先將楊不順控制起來,又下令緊閉大門,滅火的同時全員進入備戰狀態。
……
阿苒趁著兵荒馬亂之際四處放火,她穿著紅丫的衣裳,專門撿人少的地方竄,整個山寨被她攪得烏煙瘴氣。路過地窖時,恰逢看守的人忙著去救火,阿苒咬了咬牙,還是用沉淵一劍劈開門上鐵鎖,對著黑漆漆的地窖小聲喊道:“是桓家的人麼?快跟我出來,我是來救你們的。”
黃鶯自從被提到大堂上大眾羞辱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若不是劉柏山放出話來,要把她作為獎勵賞賜出去,只怕她貞操早就保不住了。饒是如此,她在回來的路上還是被人狠狠佔了一頓便宜,胸口到處都是青青紅紅的手印。此時聽到阿苒的聲音,整個人渾然一顫,踉踉蹌蹌的撲上去,大哭道:“帶我走,快帶我走!”
阿苒被她唬了一跳,連忙將她的嘴捂住,低聲道:“別哭!別哭!”
黃鶯哪裡聽得進去,她整個人正處於崩潰邊緣,好容易看到一線希望,只知道緊緊抓住眼前這個少女,自己就能逃離這個狼虎之地。
阿苒生怕她那震天動地的哭聲引起他人注意,反手一記手刃將她擊暈,又問:“還有人麼?”
桃芝到底是南康身邊的貼身侍婢,人也較謹慎,見對方是個蒙面少女,不由低聲問:“是公主讓你過來救我們的麼?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你是誰?”
阿苒點了點頭,道:“她聽說你們被關在地窖,著急得不得了。”頓了頓,又問:“你是桃芝?”
桃芝愣了一下:“你認得我?”
阿苒看了看天色,道:“沒多少時間解釋了,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留在這裡等著被響馬凌辱,若是跟著我走,或許你們還有機會逃出去。”
桃芝還要再問,那蒙面少女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