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生下來就註定孤獨,也許這樣無聲的黑暗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手遞到了他的面前。
何意吃了一驚,卻見少女身後揹著沉淵,一手抓著蔓藤,朝他狡黠的一笑。
她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自由,最討厭的就是受人擺佈。那樣的結局固然很好,卻不是她自己選擇的。阿爹說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山上的路沒法走,水裡的還沒試過呢。狗鼻子再靈,還能嗅到水裡不成?
阿苒將藥箱扔了出去,夜晚的風吹起她的長髮,風向正指著湖心。那藥箱是黃梨木所制,掉入水中後過了好一會才浮了上來。
深度應該夠了吧,阿苒歪著頭想了想,她一手攬住何意,一手抓著蔓藤,正要深吸一口氣往下跳去,卻不想何意竟先低下了頭,將她深深吻住。
臥槽,都這時候了他還來擋視線,看不見了怎麼敢往下跳,要是撞到石頭上怎麼辦?
阿苒只覺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想要推開他,可又怕自己下手太重讓他跌死,只能抱緊了何意的腰身暗暗叫苦。誰知那何意雙手雖不能舉劍,但輕功尚在,足尖微微一點,便如同輕燕一般,帶著阿苒輕巧自如的躍入了湖中。
ps:
感謝zgghk同學的打賞,感謝米糊靜同學的捉蟲,感謝大家的支援,這個副本結束啦,撒花。
☆、132 逃離
劉信怎麼都沒想通,自己一路順著血跡搜上了山,怎麼到了這裡就硬是沒影了呢?明明這附近沒有山洞,可狗還搖著尾巴一個勁站在山道邊朝下方吠叫。他順勢往下望去,自己腳下的峭壁正對著湖泊,若是再往右偏幾分,則是被茵茵蔓藤所覆蓋,蔓藤下放有不少斜向上生出了松柏,其下再往右不遠處隱約有幾隻火把在隱隱晃動。劉信用溼帕子捂住臉頰,眯眼望去,那為首一人正是被他叫去給李雲章收屍的高生財。
劉信隱隱覺得不對,只聽邊上一人低聲叫道:“少主,這下面有個山洞!”
劉信連忙搶上幾步,那人用長槍將茂盛的蔓藤挑起,下方不到一丈處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劉信頓時喜上眉梢,哈哈笑道:“這下看你們往哪裡跑!”他剛想命人下去檢視,忽然又變了主意,那少女身手伶俐,自己人貿貿然下去,萬一被對方趁機偷襲可不妙。他這邊已經摺損了不少人手,不能再輕易冒險,當下眼珠一轉,讓人準備生火準備用煙燻。都到了這一步,諒他們也無路可退,等到對方被煙燻得七暈八素之後,自己再上去收割人頭豈不是更加穩妥?
誰知費力燻了半個多時辰,那山洞裡面卻沒有絲毫動靜。命人下去一看,地上只剩一灘尚未完全乾掉的血跡。劉信極為惱怒,他在山道邊陰沉著臉踱來踱去。氣味到了這裡就完全消失了,難道他倆憑空消失了不成?
不,不可能!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快步走到山道邊,往下方的庭水湖望去,湖面上波光粼粼,看起來與往常並無異狀。正在這時,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鑼聲,身邊眾人紛紛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隱渡那邊出事了。”
劉信咬牙恨恨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竟然從這裡跳下去了!”
……
這邊阿苒得知對方有獵犬在側,便立即決定從水路逃走。因何意左臂受傷,右臂又莫名其妙無法動彈。她只能單手抱住何意的腰,一手划水帶著他努力朝岸邊游去。有意思的是,正因為劉信帶著獵犬,無論是從血跡還是氣味,他都確信他倆躲在魚腸山上,搜尋主力也因此轉移到鷹巢方向,這倒使得隱渡這邊稍稍放鬆了警惕。
阿苒帶著何意在水裡潛行了許久,趁著夜色小心翼翼的躲入了蘆葦叢中。
何意心裡卻是苦澀萬分,阿苒願意陪著他同生共死,他固然十分歡喜;可另一方面。自己作為天下第一劍,不僅失去了聽力,雙臂也無法使上力氣,若是從此無法拿劍,他往日的驕傲與自尊豈不是都化為塵土?數日之前他才傲然一劍掃平楊青鋒。如今卻連游水都要依靠他人。儘管阿苒沒有說什麼,可是上岸之後她的疲憊與喘息都落在了他的眼裡。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要是他的手臂一直無法抬起,萬一他的聽覺始終沒法恢復,自己將來又該如何與阿苒相處?
何意與謝瀾曦不同,謝瀾曦出自風光百年的陳郡謝氏,又是嫡系嫡子。只需要溫和寧靜的微笑便足以享受所有的讚譽與羨慕;何意父不詳,母親不過是世上最卑賤的娼妓,即使被何無雪帶入山門,他也無法忘記自己的出身,不得不用冷漠強勢來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