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尺寸是否合適。胡亂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儘管海島上的氣候比深山裡要暖和得多,但初春夜裡的寒意直接由地底往上滲入骨髓中,讓阿苒也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這樣下去可不行,連她都會病倒的。司馬珏那傢伙只裹了一層毛毯,恐怕更受不住這股寒涼。然而在陰暗潮溼的山洞裡生火,顯然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且不說潮溼的柴木能否點燃,光是煙氣就夠他們受的了。阿苒咬了咬牙,索性脫了衣裳鑽進了司馬珏的毛毯下。將多餘的衣服儘可能的蓋在毛毯上,一面小心翼翼避開司馬珏的傷處,將他抱在了懷中。為了方便擦拭身體,司馬珏的身上只穿著貼身褻褲,也就是說,他們倆之間幾乎就是裸裎相對。少年消瘦的身體因高熱而散發的熱意,很快就沿著彼此緊貼的肌膚傳遞了過來。
阿苒身上總算暖和了一些,可稍稍一動,自己的背脊就從毛毯下露了出來。涼意順著尾椎往頭頂上竄,迫使她不由自主的又朝司馬珏貼了過去。
咚咚。咚咚,咚咚……
對方的心跳雖然微弱,但還是頑強的在耳畔響起。
似乎在一年的某個夜晚。她也是這樣擁著小謝。
小謝現在不知道怎樣了?能被謝夫人挑中,他的新娘一定是優雅美麗又出身高貴的吧。
阿苒迷迷糊糊的想著,恍惚中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
阿黃的身影猛地從灌木叢後竄了出來,跑到她前面拼命的搖著尾巴叫喚著,似是發現了什麼,想要帶她過去。阿苒一見到它,眼淚便撲簌撲簌落了下來,她低下頭將它緊緊抱在懷裡,嗚咽著哭道:“太好了。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阿黃疑惑的歪著頭。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她臉上的淚水,口中嗚咽幾聲。著急得原地來回轉圈。阿苒抹了一把淚,破涕而笑道:“我知道啦,知道啦。”
她跟著阿黃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雪地裡,小心翼翼的順著山坡滑了下去,直到看見白茫茫的大雪中一抹鮮豔的紅。阿苒愣愣的看著他,喃喃道:“小謝。”
阿黃湊到那人身前嗅了嗅,朝她揚起頭叫喚了兩聲。
時光再倒流一次,她是否還會救起他呢?
阿苒俯下身子,伸手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肩頭。
沒有任何動靜。
阿苒伸手將他小心的翻了過來,就像當初她所做的那樣,卻不想眼前的少年並非記憶中的謝瀾曦。那是一張漂亮到了極點的臉蛋,可惜臉色青白,鼻口裡早已沒有活氣,一看就已死去多時。
——本世子遇上你也算是倒了大黴,你救了我一命,我這次也算是幫了你,咱們扯平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單名一個珏字,二玉相合為一珏。你呢?
那是司馬珏!
……
阿苒驀地張開雙眼。
溫暖的陽光透過碎步拼接而成的布簾影影綽綽的落了進來,鼻口中是清新的泥土香氣,高低不平的土地上似是掉了幾件衣裳。一隻手自然的環繞在她的腰腹上,自己的背後緊貼著一具平坦而溫暖的胸膛。
臥槽!
阿苒猛的抓住衣裳遮住胸前,連滾帶爬的掙開了後者的懷抱。
少年單手枕著臉頰,那雙琥珀色的貓眼裡閃著動人的光彩。他的臉色依舊憔悴,唇角卻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著阿苒,柔聲道:“嗯,我還活著。”
☆、210 懲罰
阿苒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你怎麼,怎麼……”
司馬珏嘆了口氣,慵懶的閉上了雙眼:“我怎麼還活著?說實話,我自己都以為要死了,沒想到阿苒居然緊緊抱著我不放,還一個勁對我說,不要死,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沒辦法,我只好回來了。”一面說著,一面又抬起眼眸,含笑瞟了她一眼。
阿苒瞪了他半晌,忽然覺得昨天還為他擔心的自己,簡直就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像司馬珏這樣的混蛋,打包送到閻王爺那裡,人家也會拒收的吧。
司馬珏輕輕笑了起來:“阿苒對我可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居然與我……”
他還沒說完,阿苒就漲紅著臉咬牙道:“你少胡思亂想了,要不是昨天半夜裡突然下了場大雨,被褥什麼的都溼透了,否則打死我我也不會……”她忽然住了口,惱羞成怒的扭過臉去。
司馬珏笑得越發開心了,那雙琥珀色的貓眼裡閃動著狡黠又快活的神采:“阿苒,其實你還是在意我的吧。”
阿苒飛快的冷笑一聲:“怎麼可能?只要沒有深仇大恨,一般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