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是個算命的。再一看老頭,嗯,怎麼有點眼熟,不過看著器宇不凡,有點風骨,看樣子是個半仙,不像個擺攤的神棍。
老頭山東口音沒聽甚明白,黃海平光聽個有“山緣”,有個屁山緣,老子是海平,有水緣還差不多。忽地一怔,心思飛轉,可不是嗎,自己確實有山緣啊,你看,自己站的是魯毅山的隊,自己的對頭,林平山,可不是有山緣嗎,就是一個,移山填海,他媽的,是不是林平山要移了魯毅山來填自己這個海啊,這個彩頭可不大好。
正尋思著,那邊老頭伸手從肩膀上的褡褳中掏出個明黃色封面的大本子來。
“溼主,你看,本來咱倆是匆匆過客,可是你有大善緣,偏偏不從我身邊過,這都是天意了。”
坊間有說法,越是當官的人越迷信。黃海平不由自主的隨著老頭走到旁邊一處長凳上。
老頭把旗子靠上,翻開黃本子。頭一張,是封介紹信,明晃晃的卡著一個大章。
“施主,在下乃是蓬萊仙山瀛臺寺的居士,奉了主持師兄之命,雲遊四海,弘揚佛理,化緣築寺來了。”
“蓬萊仙山瀛臺寺?雲遊?”怪不得不認識自己這個鼎鼎大名的公安局長,敢情是外地來的侉子。
黃海平嘴一咧,問道:“瀛臺寺方丈,可是圓真大和尚。”
老頭一愣,“怎麼,施主您認識咱家主持師兄?”
黃海平哈的一笑,“認識不敢,我曾去貴寺上過香,圓真主持確實是在化緣修繕寺廟,我當時也捐了一些善緣,因此也得見主持大師一面。大師今年得有。。。”
“哦,主持師兄今年八十有七,仍然體康身健,日夜誦經不停。”老頭躬身道。
黃海平放下心來,他自然知道這個圓真大和尚多大年齡了,只不過故意試探而已。翻看了下介紹信,心裡信了個七八成。還是那句話,越是當官的越迷信。黃海平自然更不例外,全國大大小小的寺廟,他幾乎都去上過香拜過佛,包括這個瀛臺寺,寺廟不大,但是據說這個圓真大師修為很高,當時自己還捐了不少。
就是這個走街串巷的老頭,能是圓真的師弟》那也該是個高人啊。
老頭看出了黃海平胖臉上的疑惑,微微一笑,“師父當年說我六根難淨,不宜遁入佛門,所以只能做了個居士,也正是因為這個,方便行走,師兄才讓我雲遊四方,化緣建寺,也藉此增進我對周易的領悟修為。”
“和尚怎麼還研究周易?”黃海平疑惑,“佛道本一家,西遊記不說的很明白嗎。”老頭通俗易懂飛解釋了一句。
黃海平點點頭,伸手掏出一沓大票,點出十張,夾在了本子裡。老頭很激動,這麼豪爽的,還是頭一回。忙掏出筆來,“施主,請留下高姓上名,以後刻在寺前善緣碑上。”
黃海平沒接,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萬寶龍簽字筆,沉吟了一下,在翻開的本子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字:海平。
嗨,光寫了個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清初皇宮大內總管、也就是韋小寶的入宮師傅海大富的後人呢。
老頭放回本子,連連道謝,多謝施主再結善緣。黃海平也挺高興,錢有的時候你得花出去,不花出去,有時候他也憋得慌。你像黃海平,吃喝玩樂都有人包了,手裡有錢都花不出去,時間長了,他也不痛快,跟便秘樣,憋得慌,沒了消費的快感。
最是那揚手甩出去一疊子鈔票的快感。
“施主,送你一句話。”黃海平結了善緣正要走,老頭卻盯著他沒動,來了一句。
“紫微星移,主宮暗淡,施主好自為之。”
老頭莫名其妙的說完,拿起竹竿,走了。
黃海平立在原地,咂摸了半天。“哎,師傅,師傅。。。”忙起步跟了上去。
街角小遊園背風處,草地上,老頭盤腿坐著,黃海平蹲在那。到了午時了,都各回各家吃飯去了,倒沒有什麼人。
“大師,你倒是給我指點指點啊。”黃海平誠懇道。
“溼主,泥這段主宮星暗,客星譖越,不達順心啊。”
黃海平點點頭。
“泥很累啊。”老頭來了一句。
黃海平啪的一拍手,大師,泥說的太德了!
可不是累嗎,不尷不尬的,前景不明,心累,再一個,生怕有事,自己的那些身家財富正愁著往哪放,怎麼安全的藏起來。家有賢妻倒也罷了,那個母老虎,交給她,哪天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她手裡已經有不少把柄了,萬不能再給他了,藏到哪啊,唉,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