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無比的聲音,“恭喜你,成功收藏第三件珍貴文物。”
趙祥波一直旁觀,他雖然理解不能,但並沒有出言阻止周夏,而是在心底思考,周夏演這一出,究竟是要鬧哪樣?等下得好好審審他。
第七十五章杜鵑啼血
等周夏完成交易後,把東西都收在手裡的時候,趙祥波這才上前和他搭話。
他在一旁大略看過周夏買的這幾幅畫,幾張仿名家的作品,差不多都是一眼假的東西,唯一可能讓周夏看上眼的,也就是那幅未完成的作品。
但讓趙祥波覺得奇怪的是,那幅畫紙張是有些年份,可也不見得就是好東西,能值得五千塊這麼多。
要知道,像這一類未完成的畫作,要作偽起來,比仿普通的名家畫作,要容易太多。周夏是怎麼判斷出它的價值來的。
帶著這些疑問,趙祥波問周夏要過了他手裡那幅未完成的作品,想要看個究竟,同時笑著問他,“周夏,你不是真想把這些畫買回家掛牆上吧!”
周夏回答道,“我真是這麼想的,反正我新搬的地方牆上都是空著的。即便是仿品,好歹也是仿名家的作品,多少能顯得有些文化氣息不是。”
趙祥波自然不信,斥道,“你這小子,嘴裡沒半句實話,我還是自己看得了。”
這幅未完成的作品並不算特別大,長約兩米,寬約六十多厘米,趙祥波拿到手裡後,並沒有完全展開來。但畫上勾勒出來的大致輪廓,他還是看得很清楚,殘月、杜鵑、落花,即便這幅畫最終沒能完成,可那種悲愴蒼涼的意味依舊撲面而來。
這頓時讓趙祥波感覺有些觸動,這樣悲情的畫面,大抵是原畫家作畫到一半之後,因心中實在悲慟,所以無法再繼續下去。至於這悲慟的原因,也很好解釋,往大處說,就是國家滅亡改朝換代,往小裡講,就是家破人亡顛沛流離。
趙祥波再仔細看,發現其中的筆力,畫風並不太成熟。他感覺是,畫家想要表達的東西太過沉重,但是以畫家當時的繪水平,完全無法將心底的感情盡數宣洩於紙上,勉力而為也不會有好結果,最後遂決定暫時放棄。
拋開這些不提,這幅畫的紙張並不像是人工做舊的,倒真是經歷了歲月滄桑洗禮的,邊緣多處都有這樣的痕跡。
一時間,趙祥波也有些明白,為什麼周夏會耍些小聰明,轉彎抹角地將這幅畫高價買下來了。在鬼市上,出價到五千塊,絕對算得上是高價了。一般的東西,都是幾十塊上百塊之間斤斤計較,上千塊的都不多。周夏嘴上說沒錢,可真到關鍵時刻,還真是捨得花錢。
讓趙祥波覺得遺憾的是,這幅畫上並沒有款識,缺失了這最為重要的鑑定條件。想要準確地鑑定出原畫家是誰,創作於什麼年代,有怎樣的背景故事,就只能從紙質本身以及繪畫的風格上去尋找答案了。
趙祥波在中國古代書畫的鑑定上並不是特別jīng通,但他自認比周夏這毛頭小子要強上不少。可眼下,趙祥波短時間之內,真的沒辦法判斷出這幅畫究竟出自誰的手筆,也就無從判斷在它的價值到底如何。
買下這幅畫的周夏倒是有可能知道,趙祥波很快就追問他,“周夏,你知道這是誰的作品?”
周夏搖頭,“我還沒來得及細看,只看到那攤主要收攤,對這畫又有些特殊的感覺,雖然是沒有完成的作品可感情炙熱深沉,頗有些國破山河在的意味。加上,從這紙張上看,絕對是老物無誤。乾脆就先買下來再說,打算拿回家仔細研究,有趙教授你們幫忙,應該能得出結論的。趙教授,你看出這可能是誰的作品了嗎?”
趙祥波也直搖頭,“眼下這資訊量實在太小,加上又是未完成的作品,連初稿可能都算不上,和完成後的作品,風格特徵有著相當大的區別。想要判斷出它的準確年代和作者,難度可不小。不過你有一點是對的,這紙張確實是舊紙張無誤,但是不是後人塗鴉上去的,也未嘗可知。”
周夏道,“那我回去仔細觀摩,多查查資料,再多找些人問問,一時半會得不出答案也不要緊。”
趙祥波笑道,“我就說你這小子,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瘋,搞出知假買假的戲碼,其中一定有蹊蹺。今天這筆交易,別的不說,光這舊紙,我覺得就能值個幾千塊。可笑那攤主,恐怕還在心裡罵你是個活脫脫的二百五,花大價錢買些仿品回家裝逼。尤其可笑的是,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自己作畫裝裱,自我欣賞,臭美到了極點!殊不知,他卻被你的表面所欺騙,忽略了這張畫稿的真正價值。”
周夏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