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的碎玻璃瓶,在距離漆毗龍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漆毗龍眼的碎玻璃瓶,已經覆蓋了全部視線。他喉嚨裡出無意識的哏嘍聲,卻一動不敢動。
“漆老哥,你來得真是時候啊?”鐵鍬依舊死盯著漆毗龍,頭也不回的道:“我捱打的時候,你不出現。我在地上像耗子一樣鑽桌子的時候,你也不出現。現在,你兒子有危險了,老哥出現得倒很及時……嘿嘿……”
說到後來,他忍不住出一陣森森然的冷笑。
“小哥,你說啥咧?”漆昌柱急得直跺腳,道:“娃他娘剛剛醒過來,額還在給娃他娘敷冷毛巾。娃他娘聽前面吵得厲害,怕娃們喝多了惹事,非要過來看看。額,這才過來啊……唉,都怨額,沒早點過來看看……”
他解釋到最後,自怨自艾起來。
鐵鍬心一動,握著碎玻璃瓶的手雖然沒有變化,但卻慢慢的斜轉過頭。他小心謹慎的樣子,就像一個脅持人質與警察對抗的罪犯。
沒辦法,剛才他和漆毗龍打了半天,深知這小子奸猾狡詐。如果不是漆毗龍膽子小了點,沒他那麼豁得出去。說不定,現在倒地上等著挨捅的就是他。而且,周圍都是漆毗龍的熟人,他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要是不想局面翻盤,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還是小心點好。
漆昌柱攙著他老婆站在廚房門口,驚恐焦急的望著鐵鍬。而他老婆更是盯著鐵鍬手的碎玻璃瓶,緊張得站都站不穩。唯恐鐵鍬手一抖,弄瞎自己娃的眼睛。
“小哥,你先把瓶子拿開不?”漆昌柱老婆,虛弱地哀求。
“對!小哥,你先放開娃。額的娃要是有啥不對,額替你罵他。”漆昌柱也怕鐵鍬傷到兒子,同聲哀求。
“嘁……”鐵鍬嘴裡出一聲冷嗤,毫不客氣的道:“漆老哥,你敢罵你兒子?這是我聽到最不好笑的笑話。你要是敢罵他,今天就不會生這樣的事。”
鐵鍬說著,又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更舒服些。手裡挺著個碎酒瓶子,時間長了真有點累。
鐵鍬是舒服了,卻苦了躺在地下的漆毗龍。鐵鍬的胳膊肘拄在他肥墩墩的肚子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漆毗龍被壓得差點吐出來。不過,他不敢動彈半點。因為鐵鍬手裡那個碎玻璃瓶子,還是懸在眼皮上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漆昌柱想上前拉開鐵鍬,又怕激怒鐵鍬傷了兒子,只能繼續苦勸道:“小哥,到底是咋回事,你跟額們說說。弄成這個樣子,揍不好咧……”
“怎麼回事?我實在懶得說。”鐵鍬環顧四周,想試探有沒有人想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