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女兒天生麗質,少照一天鏡子有什麼了不起?”
小挎包裡的鏡子,就這樣光榮下崗了。
西找不到鏡子正著急,小牙卻遞了面鏡子過來,道:“學姐,你先用我的吧!”
“……謝謝!”西應了一聲拿起鏡子一照,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左臉上居然畫了一頭毛驢,撅蹄張嘴、活靈活現。驢的底下還寫了三個字,“驢之歌”。
右半邊臉上一直到衣領處,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暴雨傾盆的夜晚,我踏著霹靂前行。
雷電交加的天空,沒有母驢的深情。
忘了那些可憐的日子吧……
忘了那些傷心的回憶吧……
往事的廢墟,迴盪著白馬的歡歌,驢子的悲鳴。
永不回頭的火車,一路揮灑著寂寞。
廣闊無垠的原野,我嘲笑坎坷的生活。
讓我勇敢地迎接疼痛吧……
讓我把愛刻在你臉上吧……
往事的廢墟,殘留著驢子的祝福,白馬的噩夢。
不要在乎有多痛,哪怕化成灰也要來過。
怎麼去想有多傷,分道揚鑣的世界還有路。
你的臉太小,寫不下了……
賣萌妹,腹黑女……
你的面板質量太差,筆都不下水……
千萬別醒啊……
哦,筆真的沒水了……”
小牙嘆息道:“學姐,你這段旅途有不少故事吧?”
“學姐,你的頭怎麼冒煙了?”
“學姐,你燃燒起來啦?”
“學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學姐,你堅持住……”
“……”
鐵鍬還是上了計程車,因為方超在電話裡大聲咆哮:“操,你能不能別太絲?打車花點錢,能窮死你啊?”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鐵鍬揉著差點震聾的耳朵,忿忿不平的想:“丫的,你家裡有錢,自己又搞金融投資賺了不少,當然不用絲。我可是從昨天到現在,連飯都沒吃飽……”
計程車行駛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一眼看過去都是望不到頭的綠,彷彿整個南雲就是一個巨大的花壇,裡面種的都是綠草。
路上的車輛不算太多,可是車卻開得四平八穩。路邊的行人,也走得慢慢悠悠,看起來非常的安閒。
一個城市有一個城市的性格。
嶺南經濟達,生活節奏快,就算是路上的行人也大多是腳步匆匆,不知道要去忙什麼。往往你拉住一個急匆匆的行人,問他有什麼事這麼急。對方的回答,可能是我要去打醬油。這與做什麼無關,而是已經養成了固定的習慣。
南雲的生活節奏則舒緩許多,經濟雖然沒有嶺南達,但看上去人們的壓力也沒有那麼大,有點是在享受生活的意思。
鐵鍬拿出手機對著窗外大拍特拍,準備到了方超那裡,在空間裡上幾張照片。然後,再寫上兩句“我心飛翔,品味人生”之類的心情遊記。
計程車的司機是位四十多歲的大叔,人看起來也挺面善。他一開始只是默不作聲的開車,直到看鐵鍬拿著手機拍來拍去,才笑著道:“先生,你是來旅遊的吧?”
“我是來了解金融投資的。不過,總要抽時間出去玩一玩。”鐵鍬覺得出門在外靠朋友,不妨多和別人交流一下。他拿出支菸遞給司機,很自來熟的道:“師傅,南雲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計程車司機聽鐵鍬說,來了解“金融投資”,臉色不由得一變,笑模樣立刻消失了。他搖了搖頭,冷漠的道:“謝謝,我開車的時候不抽菸。”
鐵鍬覺得莫名其妙,覺得這人變臉變得也太快了。不過,既然人家說不抽,那就不抽吧!他本想把煙放回去,可又覺得有些尷尬。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煙放在駕駛臺上,道:“那個……等你休息的時候再抽吧……”
計程車司機瞥了一眼鐵鍬,一聲不吭。
鐵鍬也不想自討沒趣,繼續拿著手機四處亂拍。
大約半小時之後,計程車停在了青山雅居的門口。
鐵鍬給錢下車,剛要給方超打電話。司機忽然探出頭,道:“年輕人,在南雲玩兩天就回去吧!別搞什麼金融投資了。”
他拿起鐵鍬留在駕駛臺的煙,點火深吸了一口,又重複道:“早點回去吧!”
說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鐵鍬看著遠去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