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想找到福貴,然後把這齷齪無恥、喪盡天良的孫子,活活用板磚拍死……
“啪”的一下,趙雪把筆摔在桌子上,道:“我在問你話,聽見沒有?”
鐵鍬現在怒火滿腔,死死地盯著趙雪,眼光蘊含的兇悍,居然讓趙雪的心微微一緊。
趙雪下意識摸上腰間的警棍,心裡有些後悔,覺得不應該一個人過來審訊。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道:“鐵鍬,你撞了老人。只要負責賠償、態度良好,應該不會負刑事責任……”
“我負個屁刑事責任!”鐵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福貴他娘是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我看不過眼,就想做點好事……”
“你給我坐下!”趙雪看鐵鍬的態度如此惡劣,也壓不住火氣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抽出警棍指著鐵鍬,喝道:“再不坐下,別怪我不客氣。”
“來呀,我在銀行和人火拼的時候,就撿了一條命。”鐵鍬不但不坐,吼得反而更大聲了。他指著自己腦袋,道:“你有本事,就往這打!我特麼要是躲一躲,就跟你姓……”
趙雪怒了,一記警棍就抽了下去。
鐵鍬咬著牙,臉都扭曲了,卻硬是不躲。雙目噴出的怒火,好像能焚化一切。
趙雪莫名感到一絲懼意,手一偏,警棍重重敲在鐵鍬的肩頭。
鐵鍬悶哼一聲,肩膀往下一沉,牙齒咬得咯咯響,嘴角瞬間出了血痕。牙咬得太狠,居然咬出了血。他肩膀痛入骨髓幾乎暈,痛感一陣陣的侵襲著神經。可是,他就是硬挺著不倒,還露出一絲狠笑:“舒服!來呀,你接著打!哥還沒慫,你接著打呀!要是還不過癮,你大腿上不是還有槍嗎?”
趙雪怔怔的看著鐵鍬,手裡的警棍再也打不下去。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對峙,一個目光如狼,一個驚訝迷茫。
“你打完了吧?”鐵鍬忍著痛問了一句,就揉著肩膀向門口走去。
趙雪一下子反應過來,兩步搶在鐵鍬前面,擋在了門口處。她道:“坐回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剛才客氣啦?”鐵鍬冷笑的道。
“你……你這混蛋……”趙雪噎得差點說不出話。她怒道:“這是警局,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誰特麼想來這,誰特麼是孫子!”鐵鍬說話那叫一個難聽,道:“我想來嗎?是你們把我抓來的……”
“混蛋,你要是沒事,能抓你來嗎?”趙雪反駁道。
“我犯什麼事了?”鐵鍬扯脖子吼道:“我特麼助人為樂,也犯事啊?”
“剛才那人告你撞傷他媽媽,難道你沒聽見?”
“我沒聽見。”
“我現在告訴你了。”
“那又怎樣?”
兩人這樣激烈的爭吵著,如果不是在警局,如果不是在審訊室,這場面倒像一對情侶在激烈地吵架。只是兩位當事人,都忽略了這種感覺。
“不怎樣,你要把事情說明白。”趙雪覺得這樣吵下去,只會耽誤正事。而且,這是審訊室,吵個沒完太不像樣。她語氣緩和了一些,道:“如果你真是助人為樂,就要告訴我。不然,我也沒辦法幫你……”
說實話,趙雪自己都納悶。為什麼要和鐵鍬吵架,為什麼又好言好語,而不是直接把鐵鍬撂倒在地,告他個襲警……
鐵鍬一陣亂吼,憤怒的情緒洩不少。他扶著肩膀慢慢地退後,坐在椅子上,疲憊的道:“好吧!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鐵鍬把在火車上見到福貴和老太太說起,一直說到老太太受傷後,打車送他們去醫院,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他道:“我正在那掛號呢,你們就過來了。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趙雪靠在審訊室的門上,眉頭緊鎖。她道:“當時,老太太摔……受傷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
“沒有。”鐵鍬搖頭,道:“當時地下通道沒有人,計程車司機去上廁所了。”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司機看見我抱著老太太上來了。而且,火車上我同學和她女朋友都可以作證,我幫過福貴……”
“沒用的。”趙雪很客觀的道:“如果老太太受傷的時候沒人看見,事情就說不清了。”
“我確實是被誣陷的。”鐵鍬的情緒又激動了,一腳把桌子都踹歪了。他吼道:“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就算我相信你,又有什麼用?”趙雪一不小心說了實話。她道:“現在沒有人證、沒有物證,那個老太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