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住院費的患者你墊錢也就算了,那個心臟有問題的患者你墊錢也沒用。”護士忽然降低了聲音,道:“那個患者的手術費什麼的,亂七八糟的加起來至少十萬。就算你墊了檢查費,也沒用……”
蘇醫生略顯黯然地搖了搖頭,道:“沒辦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讓自己好過點吧……”
她們兩人小聲的交談,旁邊本就失魂的福貴更加不堪,整個人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了。
護士看勸不動蘇醫生,也只能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她和蘇醫生是同事也是好姐妹,知道蘇醫生性子溫柔,卻很固執。這位好妹妹雖然年紀輕輕但醫術精湛,對同事也很照顧。關於醫術上的問題,不管誰問都是有問必答,威信很高。
無奈之下,女護士只能按著蘇醫生說的辦。
不一會兩輛擔架車進了急診室,把兩位患者推了出來。該去檢查的去檢查,該轉去住院部的去住院部。
福貴看自己老孃的擔架車推出來,想要跟過去。可是,他慌手慌腳,差點把推車的護工撞個跟頭。護工特沒好氣地數落了一句:“你悠著點,車翻了算誰的?”
福貴瑟縮地退開了兩步,跟在旁邊。可是他跟了兩步,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下來。他忽然對剛才那位護士道:“你們檢查完了,把我娘送回這裡不?”
“當然送回來,不然送哪去?”護士沒好氣的反問一句,又衝著男警察嚷道:“你們別像沒事似的,趕快把你們送來的患者,住院費和治療費結了……”
男警察想要推諉,告訴護士只有那三個嫌疑人審訊完成,才能有進一步的說法。但他看蘇醫生還在門口,推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到一邊給警局同事打電話,催他們快一點搞定那三個嫌疑人。弄清楚到底是誰撞了老頭,趕緊讓那傢伙賠錢。
蘇醫生看事情基本已經差不多了,心神一鬆。這時,她才感覺趙雪一直在旁邊審視自己。她謙和的一笑,對趙雪微微的點頭示意,表示友好。
“呃,你好!”趙雪先是一怔,也趕緊回禮問好。蘇醫生表現得嫻雅溫和,而且心地善良,趙雪也起了結交之念。她主動道:“醫生,我叫趙雪,你怎麼稱呼?”
蘇醫生大方的伸出手,道:“我叫蘇秦,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握手後,正簡單地閒聊。站在旁邊,顯得失魂落魄的福貴,走過來道:“警察大姐,我想問問。我娘要是被人撞了,看病的錢是不是撞我孃的人給?”
鐵鍬傻乎乎的排著隊,站在那裡無聊至極。他感覺身上再掛點蜘蛛,就能扮演路邊立著的石膏塑像。
“早知道這樣,真應該讓福貴那種死心眼的人來掛號。”鐵鍬正不無埋怨的想著,福貴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從天而降,出現在面前。
鐵鍬看清了女警的面貌,驚訝的道:“咦,你怎麼在這?”
趙雪也是大吃一驚,道:“怎麼是你?”
那個男警察看鐵鍬眼熟,但因為那天在黃樺路蹲點的時候,距離鐵鍬較遠,沒看清鐵鍬的面容。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不過,他看趙雪吃驚的樣子,不由得問道:“這人,你認識?”
趙雪驚訝片刻,表情就恢復了嚴肅。他沒有回答同事的問題,而是冷冷的道:“鐵鍬,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男警察一聽鐵鍬的名字,眼神立刻變得不對了。行動總結和彙報時候,趙雪都說了鐵鍬。他早就把鐵鍬當成了情敵,這回情敵就在眼前了,豈能放過。他怒道:“原來,你就鐵鍬?那天晚上在黃樺路,就是你抱著小雪的大……”
男警察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趙雪火辣辣的視線。他知道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就是你妨礙我們辦案,導致犯罪份子逃跑。”
“什麼跟什麼,你吃錯藥了?”鐵鍬腦子不笨,一聽男警察說妨礙辦案,就明白了。那天趙雪在黃樺路扮站街女,大腿根還掛著手槍。他抱著趙雪大腿的時候,摸到了搶。趙雪讓他放手,就說過正在執行任務……
鐵鍬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堅決不能承認。開什麼玩笑,承認妨礙公務導致犯罪分子逃跑,這帽子太大了,絕對戴不起。他貧嘴開閘,搖頭晃腦的道:“警察先生,你能不能別總是拉不出屎來怪茅房啊?你們抓不住賊和我有什麼關係?哦,就因為那天我也在黃樺路,你就說我干擾你們辦案啊?你怎麼不說我當時見義勇為,拯救失足婦女呢?”
周圍排隊的人都挺無聊,還都有病。一個個病殃殃的戳在那,難受得要命。這會,突然間有熱鬧可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