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老白乾下去,柳思達胃裡翻滾不休。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拿起一個雞腿,想咬兩口壓壓酒。可是,雞腿剛放進嘴裡,就瞪著滿是血絲的鬥雞眼,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
柳思達這一倒,把已經喝高,正在身後助威的同事,還有偷偷摸摸拿著桌上的錢,往兜裡揣的趙曉龍和汪倫,全都壓在了身下……
鐵鍬又喝完一杯老白乾,才幽幽的道:“思達兄,我有兩個同學。他們在喝酒的外號,叫人形抽水機。可是,他們都喝不過我。你說,我的外號應該叫什麼?”
貴妃醉酒的柳思達,已經人事不知了……
鐵鍬抻了一個懶腰,收回了思緒。他看了看時間,現已經晚上七點。不知不覺,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唉,只要專心做事,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再給我一個月時間,就算遊樂倒閉,找工作也不成問題。”鐵鍬燒水泡麵,準備晚飯。這陣子花銷太大,必須能省就省。萬一遊樂真垮掉了,自己又沒有經濟來源了。再說,明天回家蹭飯,老爸老媽肯定會弄一大桌子菜,肚子虧不了。
面泡好了,鐵鍬剛要開吃,忽聽外面有人敲門。他手一哆嗦,筷子夾著的麵條,直接掉到腿上,燙得他一陣劃拉,才把麵條弄掉。
鐵鍬齜牙咧嘴的問道:“誰呀?”
門外傳來包租婆超級不耐煩的聲音,道:“房東。”
“我擦……我還以為,這個週末不會有人來找我麻煩。”鐵鍬心裡一個勁的叫苦,暗道:“沒想到,一來就來了個大的。”
鐵鍬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貼著門縫往外面看。這會已經天黑,外面根本就看不清楚。他道:“錢嬸,什麼事啊?”
“你給我家丫頭寫的詞呢?快點給我!”包租婆砰砰砸門,罵道:“老孃還要去打麻將,沒時間和你磨嘰。”
鐵鍬一聽包租婆不是找自己麻煩的,不由得鬆了口氣。他道:“這個,詞……我還沒……”
“什麼,你還沒寫?”包租婆開始咆哮了。
鐵鍬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猛地被推開。包租婆睡袍翻飛,大象腿踩著拖鞋,肉山一樣壓進了房間……她一把薅起鐵鍬,吐沫星子如傾盆暴雨,道:“兔崽子,答應給我家丫頭的歌詞,你也敢不寫?老孃的房租,是那麼好免的嗎?”
自從上次,鐵鍬和西玥生過香豔刺激的肉搏戰。他對包租婆就莫名的心虛,前段時間面對包租婆的勇氣,消失得一乾二淨,重新回到了被壓迫的角色。
掛香腸一樣,懸在半空的鐵鍬,沒口子的解釋:“我寫了,已經寫了……”
包租婆把鐵鍬頂在牆上,道:“放屁,你剛才不是說沒寫嗎?”
“我寫了,只是沒寫完,就差幾句了……”鐵鍬艱難的指著脖子,費勁的賠著笑臉。他道:“錢嬸,您先坐下抽支菸,我這就把歌詞寫完……您看行不?”
鐵鍬說到最後,幾乎斷氣了。
包租婆重重把鐵鍬頓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床上。那張老爺床一陣晃悠,出牙酸的咯吱聲,好像隨時會散架。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泡麵,氣哼哼的道:“趕快寫,那邊三缺一,正等老孃過去呢……”
鐵鍬不敢多說,找出筆和紙就開始寫。他憑著記憶把昨天喝酒時,即興所作的詩歌寫下來。然後,他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給了包租婆。
“這麼快,你不是對付我吧?”包租婆不接詩歌,卻用懷疑的語氣道:“小子,我告訴你。老孃可不是沒化的人,別想忽悠我。不然的話,我饒不了……”
“錢嬸,我哪敢忽悠您呢?”鐵鍬的態度,要多恭謹就有多恭謹。他道:“不信,您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包租婆哼了一聲,拿過詩歌看了一會,總算點了點頭。她道:“馬馬虎虎,差強人意,也就那麼回事吧……”
說著,她把詩歌疊起來揣進兜裡,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鐵鍬垂著頭,好像洗耳恭聽的樣子,心裡卻一陣臭罵:“特麼的,拿了我的東西也不說聲謝謝,老子欠你的嗎?早知道這樣,當初應該多親你姑娘幾口……”
包租婆剛出了門,鐵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門前。他重重把門一關,靠在門上渾身軟,好像骨頭都被抽走了……
“唔……好險!太特麼險了!”鐵鍬擦著額頭的冷汗,低聲自語道:“看來,奸商沒把那天的事,告訴包租婆。不然的話,包租婆不可能這麼好說話……不行,這裡太危險了!我和姦商的事,就是顆定時炸彈,沒準什麼時候就得炸。我得趕快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