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過來了?
對上蘇慄滿是複雜的眸子,唐景臨低頭,涼涼的目光落在她不知從什麼時候始終護在小腹上的手。
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他低低的笑道,“這是你第幾次栽在同一個人身上了?既然這麼在意孩子,就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他俯首輕語,神情舉止都透著對懷裡女人濃濃的擔憂和眷愛,而只有當事人知道,他這一刀扎得有多準多狠。
蘇慄面容一僵,頹然鬆開了放在小腹上的手。
唐景臨目光從她臉上收回,不怒而威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停在劉芸怔愣的臉上,“凌夫人?”
“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別怪我拿你兒子來償。”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
劉芸的臉色刷得再次白透。周圍的記者也都倒吸了口涼氣。看著眼前面色沉凝的男人,眼中都露出驚懼之色。
到底還是淩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劉芸很快從震驚中回神,“你真是那個野……孩子的父親?”
她話說到一半對上唐景臨沉黑如墨的眸子,不知怎麼就改了口。
唐景臨沒有理她,而是再次低頭,唇角微勾,笑不達眼底,“在這種貨色面前也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怎麼,你平時那些尖牙利嘴的本事就只是拿來對付我的?”
蘇慄一窒,很是難堪,下意識的抬眸看了眼對面的劉芸,還有她身旁臉色僵硬難看的凌霆東。
從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路爬到影后的位置,她蘇慄當然不是什麼任人隨意欺辱的小角色。
可是劉芸,是霆東的……
見她眸中的隱忍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唐景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唇邊的笑再次擴大,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諷刺道,“她要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多三從四德的兒媳婦,估計腸子都得悔青了。”
蘇慄一窒,抬頭瞪著他,清澈的眼眸隱隱有水霧流轉,心頭的委屈一下被他激成怒火,“你閉嘴!”
是誰害得她陷入這種境地?又是誰害得她和曾經的婆家反目成仇?他有什麼資格說風涼話!
唐景臨不怒反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懷了我的孩子?”
兩人此時的樣子,是唐景臨一臉笑容的把蘇慄抱在懷裡,俊顏上的表情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耳語間,就像情人間親暱的哄慰,曖。昧極了。
對面的凌霆東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刺眼又憤怒,身側的拳頭被他死死的攥緊,手背青筋狠狠凸起。
似乎感覺到了凌霆東的注視,耳邊男人說話時有意無意噴在她頸間的氣息讓蘇慄很不舒服,下意識就想從唐景臨的懷裡掙脫下來。
“你說夠了嗎?”彷彿受到那道目光的影響,蘇慄整個人和嗓音都緊繃了起來,“說夠了就放開我,我自己能站著!”
☆、039 我們之間就像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039 我們之間就像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男人岑薄的唇勾起一道鋒利的弧度,涼諷的開口,“你就算當著他的面把我殺了也沒用,除非你把肚子裡這個一塊挖出去,否則凌家只會越來越嫌棄你。”
說完,他就把蘇慄放了下去。
男人涼薄的話語讓蘇慄的身子狠狠的顫了顫,心口彷彿被人狠狠一戳,鮮血淋漓。
窒息的痛楚中,她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是她自己一直不願承認,下意識想要逃避。可有些事,不是你不承認,就不存在了。婚禮那天發生的事,就如同一根固定在骨頭上的鋼針,拔掉會斷,不拔會疼。時時刻刻都會提醒你它存在在你的身體裡的事實。
你只有慢慢去適應、去客服、直到最後徹底忽視它,不再被它影響。
蘇慄沒有說話,窒息的痛讓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殷紅的唇瓣幾乎被她咬破。可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卻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化。
突然,只見她抬頭,看向對面的劉芸,“凌夫人。”
不再是親切的伯母,而是一個客氣到疏離的稱呼。
只見她唇角勾笑,明豔而耀眼,“你不就是怕我再糾纏你兒子嗎?你放心,我蘇慄不會再那麼犯賤,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們凌家不放。我會有我自己的人生,你兒子也是,我們之間就像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女人清亮的嗓音在空曠的停車場內響起,清晰而堅定。
劉芸明顯一愣,無法辨認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