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手於簷焦急的東張西望,霍地看見馬車,頓時眼前一亮,從馬上躍下,跌跌撞撞奔向馬車,因為步子太急,絆著雪下的石頭,狠狠跌了一跤,掌心頓時流出鮮血。
她咬牙爬起,胡亂撕下一截袖子裹了裹掌心,再次連滾帶爬的過去,一把拉開車門,隨即發出一聲喜極的歡呼。
“殿下在這裡!”
車廂裡,沉睡的人終於被這聲尖叫驚醒,緩緩睜開了眼。
他點漆般的眸子,在一瞬間的晃動和迷茫之後,落在了那女子被布包住的掌心。
隨即眼神掠過一絲疑惑。
之前昏迷中記憶不分明,偶爾清醒也是短暫的一片恍惚,只隱約記得有人來了又去,記得手指觸及過那人布條包紮的掌心。
他支著額頭,沉聲問那喜極而泣的女子。
“……是你救了我?”
女子直直的望著他,看著幽黯馬車裡容色瑩然生光的他,看著自己等了很久想了很久的他。
良久,決然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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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熙十九年末,七皇子捲入隴北屠村案,陛下密令楚王寧弈前往隴北查探,卻遭遇殺手埋伏,事後殺手被擒,押解皇宮由陛下親審,審查結果沒人知道,只隱約傳出訊息說陛下險些氣得中風。
這只是表面訊息,寥寥幾字,沒有人明白那個風雪之夜的埋伏與襲殺,沒有人知道那夜皇子們的陷人與被陷,也沒有人敢於去推敲,既然有人膽大包天暗殺親王,為什麼就不能做得利落點,反而會被抓了把柄。
也許除了局中人,只有那夜瘋狂的馬車馳過那山頭的鳳知微明白,在七皇子破釜沉舟以死囚和大軍圍殺寧弈的同時,看似單槍匹馬的寧弈也調動了軍隊,等在不遠不近的山坳,螳螂捕蟬,蟬飛到了螳螂身後。
這件事的處理,同樣被捂了下來,除了暗中的一系列處置,表面上的唯一變動,是在前方監軍的七皇子被火速召回京,他將面對皇帝暴怒的質詢,或者還有一些別的處罰。
和這件引起竊竊密議的大案比起來,有個訊息顯得微不足道。
聖纓郡主、順義大妃應召回京。
這個喪母喪弟又喪夫的女子,帝京早已忘記,此時想起,也不過一句“苦命”的評價。
也正是這句評價,讓對兒子們一個都不滿意的老皇難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