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若昀這樣的反應。
從小到大,晏若昀都沒拘著她,普通人家女孩兒都纏腳束腰,學女紅女誡,她一樣兒都沒沾邊;家裡並不富裕,可她穿的用的都不差。
晏若昀教她的,更是和普通女孩兒不同,她不教她如何找到一個好丈夫,更不教她如何接人待物、侍奉公婆,而是教她看書識字,教她開闊心胸,教她如何做一個無懼無拘無愧之人。
晏若昀一個單身婦人,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兒,身旁只有一個亦僕亦親的家人,不知道惹來多少非議,招來多少白眼,可她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人的目光。
其實,論親密,晏若昀不如吳嬸,可在晏恣心中,最敬慕喜愛的,卻仍然是晏若昀。
可這次她明明沒有做錯,晏若昀為什麼會如此嚴厲地制止她呢?她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打更聲傳來,晏恣在心中數了數,已經三更了。
她心裡難過,起床披了一件外衣,信步走出了屋子。
巷子裡空無一人,夜涼似水,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外袍,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她不想毀約,更不想讓那幾個軼勒人在大梁囂張。
可她也不想讓母親傷心。
怎樣才能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她心不在焉地走了一路,抬頭一看,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到了軼勒人住的驛館前。
驛館裡軼勒人住的房間裡居然還有燈光透出,晏恣頓時警惕了起來——難道他們這麼晚了還在研究對策?看來真不能小看這幾個人。
不到片刻,燈熄滅了,晏恣剛想離開,忽然發現驛館的北牆有個黑影輕掠而下。
她下意識地“嘰咕”叫了一聲,那個黑影回過頭來,停頓了片刻,朝著她走來。
“你怎麼在這裡?”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來探聽下他們有什麼出奇制勝的招數。”霍言祁低聲說。
“你……你不是說不比認輸了嗎?”晏恣的心情頓時舒暢了起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
霍言祁板著臉沒吭聲。
晏恣豪氣地伸出手來:“喏,給你打幾下,就算替你的鳥兒報仇了行不?”
月色下,那雙手精緻纖細,透著玉石般溫潤的光澤。
霍言祁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