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拆橋了?我和你家將軍好著呢,你不懂,我們這叫情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啥時候有媳婦了再來請教我吧。”燕恣語重心長地說著,忽然便朝身後招了招手,叫了一聲“錢秦”。
錢秦立刻竄了上來。
“他瞧不起我怎麼辦?”燕恣板著臉道。
“揍他?”錢秦會心地道。
燕恣點了點頭:“揍他,打輸了罰你洗公主府的夜壺。”
錢秦呻吟了一聲:“怎麼又是我?”
扔下兩個像模像樣交手的人,燕恣出了院子,心裡犯了愁。
這霍言祁躲哪裡去了?今晚不找到他,兩個人都別想睡個好覺。
站在小徑上,夜風輕撫,樹葉簌簌作響,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不知名的淺香。
好像一下子靈光閃現,燕恣拍了拍腦袋,大步朝著西頭的廚房而去。
果不其然,廚房亮著幾點燈火,門虛掩著,她推門一看,霍言祁坐在一張桌子旁,上面擺滿了酒菜,而他卻盯著那些飯菜一動不動。
燕恣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惱火地道:“都涼了,你還吃什麼?”
霍言祁漠然看了她一眼,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塊糕餅咬了一口。
燕恣劈手奪了過來,卻發現那糕餅還有些熱,不由得狐疑地看了兩眼:那糕餅帶著粉色,湊近了一聞,一股淺淺的桃花香撲鼻而來。
“桃花糕?你什麼時候做的?”燕恣又驚又喜。
“今天做的,本來想明早桃林裡吃。”霍言祁緩緩地道。
“然後生氣了就自己一個人先偷吃了?”燕恣斜睨著他,忿忿地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瀰漫在齒間,“太不像話了,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全吃完了?”
“小恣,”霍言祁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晦澀一片,“我怕等到了最後,還是我一個人吃這桃花糕。”
燕恣忽然就生了氣了:“霍言祁,那時候我瞧見你和俞含婧,你是怎麼對我說的?你讓我相信你,可輪到你了,你就這樣看我?難道我就是那種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嗎?我和你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沒有到你心裡去?”
霍言祁的神情澀然,腦中掠過從前燕恣為了辛子洛身受重傷的情景:“你對他,不一樣。”
“就因為我救過他,我和他同生共死過,你就覺得我對他不一樣,那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直接把我送給子洛了?”燕恣心中的怒意越來越盛,手中的桃花糕不知不覺便被她捏成了一團。
霍言祁的眼神漠然,好像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燕恣的手都發抖了起來,順手便把桃花糕朝他臉上扔了過去,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朝外走去:“我可算看明白你了,你這是想把我打發了,自己去找什麼俞小姐張小姐卿卿我我吧,我成全你就是了!”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一陣勁風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懷抱。
整個人被緊箍著,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
還沒等她掙扎,霍言祁便抱著她大步朝前走去。
“你不是要放手了嗎?這樣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放我下來!”燕恣洩憤似的在他胸前咬了一口,霍言祁連眉頭都沒皺。
霍言祁的懷抱很有力,一股特有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身側,燕恣咬著咬著,心裡便軟了下來,心疼地在他胸口按了按,嘟囔著道:“是木頭人嗎?”
“不是,”霍言祁低聲道,“那裡很疼,比你咬得還要疼上千倍。”
“活該,讓你胡思亂想。”燕恣把臉埋在他胸口,吃吃地笑了起來。
霍言祁沉默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燕恣只聽到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她舒適地往他懷裡蹭了蹭。
過了片刻,霍言祁停住了腳步,輕輕地把燕恣放在了一個柔軟的所在,矇住了她的眼睛。
呼吸間傳來陣陣淺香,若有似無,燕恣狐疑地吸了吸鼻子:“你搗什麼鬼?”
“小恣,”霍言祁輕吐出她的名字,帶著說不盡的柔情蜜意,“你瞧瞧,喜歡嗎?”
眼前的束縛一下子消失了,燕恣愕然瞪大了眼睛。
桃林四周不知何時多了一盞盞輕紗遮就的罩,點點燈火籠在其中,將桃林暈上了一層薄薄的淺金。
輕而薄的淺霧中,粉色的桃花簇立在枝頭,一片迷濛之中,有著和白日不一樣韻味。
燕恣看著眼前的美景,又驚又喜,吶吶地道:“好美……言祁……我好喜歡!”
她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