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嫁人呢,我一直陪著娘和嬸嬸。”
劉叔在一旁笑道:“小恣,跟著叔叔一起去南邊吧,保準替你找個如意郎君。”
晏恣眨眨眼,歪著腦袋笑道:“南邊太熱太溼,我才不喜歡呢,娘也不喜歡,還是這裡的氣候好,對吧?”
劉叔愣了一下,不吭聲了。
第二天一早,劉叔便告辭了,晏恣一路把他送到了鎮口的官道上,戀戀不捨地道:“劉叔,你搬到這邊來吧,我們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劉叔沉默了片刻,彷彿下定了決心:“小恣,再等等叔叔,再等個三五年,若是叔叔那邊的生意沒什麼進展,叔叔就搬過來。”
三五年。
人生能有幾個三五年可以等。
為什麼都喜歡讓人等,就不能珍惜當下嗎?
看著劉叔的背影,晏恣有些悵然,她想起了杳無音信的辛子洛。
他在遠方還好嗎?有人關心他照顧他嗎?
他的父親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嗎?
他和那個要殺他的人交上手了嗎?
他會不會有危險?
……
回到家裡,吳嬸正在收拾東西,一見晏恣便衝著她努了努嘴“你娘正等著你呢,快去吧。”
晏恣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屋內,心裡頓時一驚,只見晏若昀把櫃子都開啟了,床上擺著些零零散散的衣服。
“怎麼了?還要搬家嗎?”晏恣有點急了。
晏若昀示意她坐下,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緩緩地道:“小恣,我知道你在這裡交了很多朋友,捨不得走,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不走真的不行了。”
“為什麼!”晏恣差點要哭了出來,“我們這些年在這裡不都太太平平的,娘,你是不是在躲誰?這麼多年他都沒找到我們,現在也一定找不到。”
晏若昀的臉一白,厲聲道:“你說什麼?”
晏恣倔強地看著她:“這樣成日裡搬來搬去,哪個普通的人家會這樣?娘,你什麼都瞞著我,我現在都十六了,你總不能瞞著我一輩子吧?你到底是誰?我爹爹又是誰?我們到底在躲誰?”
這麼多年,這些疑問一直盤旋在晏恣心頭,以前的她不想惹晏若昀傷心,所以才不追問,可這次,她真的不想離開,她實在忍不了了。
那夜聽到的“公主”兩個字,更好像一根刺橫亙在心頭,她想知道所有的一切,不想再被矇在鼓裡。
晏若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良久,彷彿下定了決心:“小恣,你不知道比知道強,就像現在一樣簡單快活地過日子,不必去追求真相。”
“娘,你為什麼要替我決定?你既然要讓我這樣顛沛流離地生活,總得讓我明白為什麼吧?”晏恣懇求道。
晏若昀沉默了片刻,轉身收拾起衣服來,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別隨我們走了,留在你的洛安山莊吧,等我們安定下來後,有緣再見。”
晏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會兒才顫聲道:“娘,你在說什麼?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走了嗎?”
晏若昀的手頓了頓,指尖發白。
“你大了,這是遲早的事情,”她輕咳了起來,“總有一天,我和吳嬸都會離開,你總要一個人,只不過這一天早了幾日罷了。”
晏恣呆了半晌,拽著晏若昀的包裹,說話聲都帶了幾分哭音:“不,娘,不會的,我不答應!”
包裹一下子散了,從裡面掉出來幾封信,晏恣下意識地撿了起來,只見信封上的字風流雋秀,字如其人,中間寫著“晏恣親啟”,落款是衛予墨親筆。
晏恣呆若木雞,這……這不就是衛予墨寫來的信嗎?居然在晏若昀的手裡。
“為什麼……娘,這是為什麼?”晏恣的眼裡浮起一道水光,握著信的指尖都在顫抖——晏若昀明明知道她為了衛予墨的事情那樣難過,卻把信藏了起來不讓她知道。
晏若昀的眼中閃過一絲愧色,良久才道:“小恣,對不起,我不想讓你和他來往。”
“可是為什麼!”晏恣憤然道,“明明是你和我說的,英雄莫問出處,知交不論高低,我為什麼不能同他交朋友?”
“因為他進京做官了,”晏若昀輕吐出一口氣來,“我不想你和官家有任何的往來。”
晏恣瞪大了眼睛:“若是做官了就不可以,那……那……”
她想問“那霍言祁呢”?他不僅自己做官,老爹也做官,還是大官寵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