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金翹翹驀地抬起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秘書看著她,不由得搖了搖腦袋,直嘆氣道:“小姐,難道您就不明白嗎?顧導為什麼不願意見您?”
金翹翹皺起眉。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譏諷的弧度。
“他想讓我妥協?”她出了聲,語氣裡卻盡是嘲弄:“他以為,他把我一直關在這裡,我就會認栽?不,我不會去和他服軟,就算是要死了,我也絕對不會!”
“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秘書並不贊同,他接著說道:“顧導是不會希望看到您出任何事情的。”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顧燁比任何人都要在乎金翹翹。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小姐,您就聽我的吧,給顧導打個電話,主動的說幾句好話,行嗎?”秘書還在苦口婆心的勸道。
金翹翹扭過腦袋。
“我累了。”
她極淡的說出了這三個字,已經代表了她的立場。
秘書見她堅持,實在是沒了辦法。
“是,您休息吧。”
他輕輕的退了下去。
房裡再次恢復了寧靜。
金翹翹頹廢的躺回到大床上,兩眼空洞的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思緒卻越飄越遠。
她想到了過去的很多事情。
腦子裡面一片紛繁複雜,就像是一個萬花筒,不斷的交換著各種各樣的場景。
可最後,統統都化作了顧燁的臉。
他在衝著她笑,表情卻狂狷邪佞。
緊接著,場景忽然就變了。
她被顧燁死死的壓在床上,她痛得不斷驚叫,不斷地哀求,可男人卻置之不理,重重的碾壓著她,幾度讓她差點死去。
簡直是地獄!
金翹翹猛地就從床上驚坐起來。
她瞪大眼,惶恐的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外面的天色早已落幕。
原來,她是做了一場夢!
金翹翹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盡是冰涼的汗水。
她覺得頭疼。
她費力的翻身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衝進浴室裡,剛要開啟涼水,卻無意的看見鏡面之中的自己!
天!
這個面色慘白的女人,是她嗎?
金翹翹整個人都驚住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青色的眼圈,蒼白的肌膚,凌亂的頭髮更是油膩一片,她已經有將近整整七天沒有洗過澡了!
她覺得難受,越想越覺得痛苦,身子寸寸後退,直至碰到冰涼的瓷磚。
起初,她的哭聲很小。
可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把外面的保鏢都驚動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保鏢在外面敲門。
金翹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很用力很用力的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可是,眼淚卻像是絕了提的河壩,無論怎樣都止不住。
她想,她遲早會被逼瘋的!
……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對於擁有自由的人而言,它是指尖的流沙,總是不知不覺的便溜走了。
而對於金翹翹來說,它是一把折磨她的鈍刀,無時無刻的不在凌遲著她。
她已經有十天沒有見過顧燁了。
她一直在這個所謂的奢華套房裡,除了秘書和醫生以外,再也見不到第三個人。
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從上一次的對話以後,秘書似乎是成了啞巴,不管金翹翹再和他說什麼,永遠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死人樣,就像是喪失了語言系統。
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這裡沒有電視,沒有書籍,沒有任何人可以說話交流。
窗外是繁華的都市,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可是,隔了一扇透明的窗戶,她什麼都做不了。
金翹翹快要崩潰了,為了消磨時間,她只有每天給自己唱歌,每天和自己說話,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神經病人,外面的那些保鏢就是專門看護她的,不管她如何的尖叫,甚至是摔碎掉屋子裡的所有物品,他們永遠都是無動於衷的。
最神奇的是,每次在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又會變得整潔乾淨,就好像她的那些蓄意破壞,不過都是她的幻覺而已。
事實是,金翹翹還真是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