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她只能給莫盛芸打電話。
沒想到，莫盛芸竟然接聽了。
“莫盛芸。”莫希月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怎麼了？”莫盛芸裝傻地發問，“難道，我又做什麼惹你這位莫大小姐生氣了嗎？”
“是你派人把外婆抓走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莫希月怒聲，“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外婆被抓啦？”莫盛芸假裝出一副完全聽不懂莫希月話的樣子，“怎麼會呢？我還以為爸會把她保護得好好的呢！畢竟，是要救我啊！”
“你抓走外婆，不就是想要威脅我、給我佈置陷阱嗎？”莫希月握緊手機，“想要那些證據是不是？你把外婆還給我，我把證據都給你！”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莫盛芸冷冷一句，“但你願意給我證據，不再告我故意殺人罪，我覺得很開心。”
“你在哪兒？”莫希月急問，“拿外婆和我交換！”
“拜託你不要總是一副你外婆被我抓了的口吻好不好？”莫盛芸唏噓，“你現在是不是在錄音啊？然後，又要以此為口供，然後，多給我加一條罪，讓我多坐幾年牢，對不對？”
“我們可以面談！”莫希月著急地大喊，“如果你害怕我錄音，那我們就當面談！你總沒意見吧？”
“莫盛芸，爸爸都答應不會讓你坐牢了，你怎麼還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莫永文在一旁疾聲，“快把希月的外婆交出來，別讓自己一錯再錯啊！”
“外婆真不在我手裡。”莫盛芸很無奈地口吻，“不過，如果你們想見我，我很樂意。畢竟，我真的希望你們能放過我，別讓我去坐牢呢！”
“你在哪兒？”莫希月沉聲。
莫盛芸說了地點之後，就主動將電話結束通話。
她站在湖邊，望著那碧藍的湖面，偶爾有風吹過，卻看不清楚湖面上的任何投影。
她冷哼了聲，唇角勾起抹很冷很冷的笑弧，隨即，不由大笑出聲。
雖然是笑著的，可她臉上的神情卻不是開心，彷彿，透著深深地無奈和悲慼。
突然間，她不笑了，如鬼魅一般的露出深不可測的陰狠，讓人不寒而慄。
……
與此同時，莫希月這邊依舊還在牽扯。
她自然是要去見莫盛芸，然後，看有沒有辦法可以將外婆救出來的。
可是，齊夜卻並不贊同。
因為，眼下，莫盛芸和外婆肯定是相隔很遠很遠。
而莫盛芸那邊，去了之後肯定有危險。
“難道，就放任外婆不管了嗎？”莫希月問，“莫盛芸是個瘋子！如果我不去見她，她肯定不會對外婆手下留情的！”
“可如果你去了，既不能救外婆，又把你自己搭進去了呢？”齊夜冷冷一句反問。
聽言，莫希月愣住了。
她看著齊夜，知道他是為她好，不想讓她涉險。
可她卻不能就這樣理智地思考這個問題。
那是她的外婆啊！
是她還沒來得及盡孝的外婆啊！
“當初，童初曼被童唯抓起來，你明知道去了會很危險，不還是去了嗎？”莫希月問，“為什麼你允許自己救童初曼，卻不允許我救外婆？難道是因為你覺得，外婆的生死和你沒有關係嗎？”
“蠢丫頭！”陸戰突然怒聲，“就算你擔心外婆，也不能亂說話啊！”
莫希月低眸，眼裡閃過抹愧疚。
感覺到那份僅僅只是針對她的怒意，她不由地攥緊拳頭，抵禦那份嚴寒。
她知道，自己不該說那句話。
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如果不那麼說，估計，她就真的沒辦法再去找外婆了。
齊夜不會讓的！
可她，卻必須要去。
哪怕，她明知道那裡會有危險。
“你別和她計較。”陸戰對齊夜輕聲，“其實，她想救她外婆的心我們都能理解。畢竟，在她心裡，外婆真的是她最後一個親人了。”
齊夜的雙手握成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強悍地冷意向莫希月撲去，隨即，卻又全部都反彈回來，傷得他體無完膚。
他知道，不能怪她。
他怪的，是自己。
明知道外婆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他卻沒有那個能力趁早將外婆救出來。
所以，才會導致現在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