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小風怎麼了?”
黃鵬聲音低了低,不難聽出言語裡的緊張。
他對這不成器的兒子一向是非打即罵,但怎麼說也就這麼一根繼承“黃”位的獨苗苗,若非他明裡管束,暗裡驕縱,也不會把黃子風慣成現在這樣一個廢物。
岑森雙手交握,慢聲道:“前幾天我在星城,剛巧碰上小風和朋友玩過頭,被警察給扣住了。我已經給局裡打過招呼,黃叔不用緊張。”
這些天忙於應對岑家這對父子的大動作,黃鵬也沒工夫去管黃子風在哪浪蕩,這下仔細回想,他大概有一週沒有黃子風的訊息了。
自己的種什麼德行,黃鵬心裡門兒清。去年三男三女溜冰溜得沒眼看,他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人給撈出來。這回被扣這麼久也沒點動靜,岑森顯然是有備而來。
空氣在此刻無端陷入靜默。
黃鵬繃著的神情緩了緩,態度也忽地軟和不少,先是謝了一謝,而後又開始攀扯舊時情誼。
“說起來你和小風也算兄弟,他上高中那會兒,嘴邊天天掛著森哥,一晃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像你,不成器啊。”
說著,他還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可惜岑森神色平淡,像沒聽到般,開啟手邊一份檔案,並著取下筆帽的鋼筆,一起往前推了推。
“退休是好事,黃叔以後也有時間多管教管教小風了。”
他今天只穿了件量身修裁的深色襯衫,抬手整理衣襟時,隱約可見他腕上的銀色方形袖釦,和這辦公室裡新添的黑白灰金屬元素一樣,襯得他整個人都冷冰冰的。
這場較量早有輸贏。
見岑森完全不吃感情牌,黃鵬的和緩停在臉上,慢慢變得僵硬,然後又慢慢收了起來。
靜默良久,黃鵬還是往前邁了步。
他直直看著岑森,拿筆速度很慢,腰也不肯彎,在檔案末尾落下簽名的時候看都沒看。
岑森也沒避讓他的視線,待周佳恆確認完簽名,他冷淡道:“黃叔放心,我給小風在蘭樓定了一桌,當是接風洗塵,您現在過去,時間剛好。公司事多,我就不去了。”
黃鵬額頭隱約暴起青筋,嘴角不甚明顯地抽動了兩下,而後一言不發,離開了辦公室。
雖然他至始至終都沒彎腰,但離開時的背影似乎已經不如進來時那般挺拔。
待人走遠,周佳恆上前,好像剛才無事發生般,向岑森彙報道:“岑總,星城城北那塊地金盛同意轉讓,而且陸董給降了五個百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