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主題,蔣純和谷開陽都認為她是懷孕了,勸她去醫院做個檢查,再不然先買根驗孕棒試試也可以。
季明舒覺得去醫院還是得要岑森陪著,買驗孕棒試試這一方案倒還可行。
她想了想,上樓換了套衣服,又戴上墨鏡,鬼鬼祟祟出門。
許是季明舒的離家出走給司機大叔留下過深重陰影,見她戴著墨鏡、神色略顯緊張,司機大叔也不自覺地跟著緊張起來,途中還不停套話問她去哪兒,去幹嘛。
季明舒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答得囫圇敷衍。
司機大叔愈發覺得總裁夫人怕是又要作妖,將人送達商場,他馬不停蹄給周佳恆打了個電話報備。
周佳恆聽到這訊息略略皺眉,“保鏢呢。”
司機答:“他們跟著夫人進商場了,就是不知道跟不跟得住。”
周佳恆聽到有保鏢暗中保護,還是放心不少,“知道了,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他正要陪岑森去見城西池家那位草了多年不爭不搶人設,卻忽然奪權改弦更張的池禮池二公子。
池禮不是個簡單角色,周佳恆早知岑森與這人有些私交,但不太清楚交情深淺,所以這會兒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不該和岑森提起季明舒的事兒。
萬一岑森搭錯神經又要為了季明舒撂下這筆南灣專案的鉅額投資,那他周佳恆可就是京建第一罪人。
可萬一季明舒真在搞事而他沒有及時告訴岑森,那他離捲鋪蓋走人的日子也不遠了。
“你在想什麼。”
岑森站在車前,瞥了眼發呆發到忘記給他拉車門的周佳恆。
“哦,沒…沒什麼。”
周佳恆回神,忙上前為岑森拉開車門。
車往前開出一段,周佳恆思想鬥爭了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彙報道:“是這樣的岑總,剛剛夫人出門了,去了匯嘉百貨中心。只不過司機說,夫人有點不對,戴著墨鏡,好像有點緊張,他怕夫人又像上次不聲不響搬去星港國際那樣,所以……”
周佳恆正努力琢磨著把“鬼鬼祟祟”和“離家出走”這兩詞兒形容得委婉一點,可岑森頭也沒抬打斷道:“放心,她不會離家出走。”
周佳恆:“……”
他依稀記得上次季明舒離家出走時,他們岑大總裁也是這般自信地要去超市買排骨回家做飯。
岑森頓了頓,忽然又交代:“你聯絡趙洋,讓他安排個穩妥的孕檢,就這兩天。”
“……?”
這是什麼突如其來的重磅訊息。
周佳恆稍默,緊接著又應了聲是。
季明舒並不知道自己鬼祟迂迴買驗孕棒的行為,已經不自然到司機大叔都神經緊繃了。
她跟著導航晃晃悠悠,穿過商場到對面街上才找到一家藥房,要了幾支驗孕棒。
正當她以為大功告成可以回家測試的時候,忽然又接到了一個令她略感意外的電話,這個電話來自岑楊。
“小舒,我要回美國了。”
他的聲音和初初回國時一樣,只不過溫潤清朗中好像夾雜了幾分疲憊。
季明舒怔了幾秒才應聲,“為什麼?”
岑楊沉默。
季明舒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好像有些多餘,於是又問:“什麼時候?”
“今天,我現在正準備出發去機場。”
他大概正要上車,季明舒聽到短促的行李箱滾輪摩擦,緊接著又聽到了“砰”地一聲後備箱關合聲響。
岑楊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我這次走,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短暫沉默。
他繼續道:“小舒,對不起。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回來的這段時間裡,的確是做了一些對你不好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季明舒不是傻子,雖然岑森瞞著沒告訴她,但當時出事截胡,前前後後的時間點撞得那麼巧,她心底早也隱有預感。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岑楊好像很難生起憎恨的情緒,甚至聽到岑楊說不會再回來的時候,她心底還有些難過。
好像那些沒事就找岑楊哥哥玩耍,有事就找岑楊哥哥幫忙的童年時光,真的永永遠遠過去了。
季明舒站在藥店門口,沉默半晌還是說了句,“我去機場送送你吧。”
聽說季明舒去了機場,周佳恆整顆心都在突突起跳,奈何岑森正和池禮聊具體的投資內容,他打斷不是,不打斷也不是,掙扎難度比之前加大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