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箏片刻之後笑了，露著牙齒對著江耀年笑笑：“沒什麼不好的，都好都好。”
即便是不好，也不會跟外人講的。
江耀年面對江箏只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自己使不上勁兒的感覺，他確信這孩子知道自己是誰。
“有時間回家看看你奶奶。”
我奶奶？
一句話徹底把江箏惹火了，她惹到現在，告訴自己，不能跟這樣的人生氣，不是都想開了，爸爸是什麼啊？不就是一個名詞，就當他不存在好了，不要搭理他，為這樣的人生氣，自己就是太傻了，可江耀年就有足夠的本事叫她發飆。
“我從小就沒奶奶。”聲音尖亢的響了起來。
江耀年抿抿唇，這種情況自己也有想到過，試問她外婆家會怎麼告訴她。
“我跟你媽之間，大人的感情你不懂，這跟我是你爸爸無關……”
你聽聽，你聽聽，說的多麼的義憤填膺啊，說的多麼的無辜啊，大人的感情與她無關。
抿著唇，唇越來越小，每當江箏生氣的時候，她的嘴巴就會越來越小的。
“那這些年你有來看過我嘛？”江箏對上江耀年的視線。
這就比打了江耀年一記耳光還叫他痛。
“你媽當初尋死膩活的非要你，爸爸也問過你……”
江箏失聲道：“不，我問的是那之後……”
“你們搬了新家，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找了，到處都找了，可是打聽也打聽不到，那些老鄰居也不知道都搬到哪裡去了，茫茫人海他要去哪裡找去？他以為袁湛帶著江箏早就回孃家了，他又沒有去過袁湛的孃家，那時候鬧的那麼僵，住在哪裡他都沒有聽袁湛講過。
“我問的是，在我們沒有搬走之前，在你帶著你老婆跟別人的女兒逛夜市之後，你有來看過我嘛？”瞪著眼睛厲聲的質問江耀年。
無非就是，覺得媽媽打他的臉了，給了她們娘倆生活費，媽媽卻不給他好臉色看，來到家裡就攆他出去，覺得不值得了被，那冠冕堂皇的還說什麼心裡念著自己啊？那時候怎麼就不想著，自己是他女兒了光想著怨氣了？
事實上當年江耀年確實就是因為袁湛的態度，自己過去送錢，你說他不住在那個城市，過去別說一口水了，屁股都沒坐熱就讓他走人，是個人就有脾氣的，拿著錢往水裡扔，自己還能聽見一個響聲呢，不是。
“你跟我講你是為了愛情，愛情真偉大啊，你拋妻棄子，說明你就已經放棄我了，還來看我做什麼？爸爸？”江箏冷冷的看著江耀年：“我活到現在那是我福氣深，是我媽保佑我，不然我媽死了，沒人養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江箏側過身，一直到今天說出來之後才知道自己心裡有多怨恨，她不是不恨，一顆心密密麻麻的上面生長的就全部都是恨，她就是一個怪胎，她就是恨江耀年。
那些年自己跟媽媽過的有多慘，他帶著他老婆養著別人的孩子，江箏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圈圈，強忍著不要叫眼淚掉下來。
江箏說的話猶如刀子一般的捅進江耀年的心裡，對這個孩子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愧疚，甚至愧疚佔據了一多半，被江箏給打擊的，雖然也能猜出來孩子這些年過的不是很好。
自己嘆口氣，畢竟是學校不能失態，下樓的時候撞上江旋了，江旋是才吃完飯回來。
“爸……”
班裡輪到江箏打掃衛生，她在一樓大廳幹活呢，江旋的這一聲爸叫的自己覺得更加的諷刺。
江耀年這心裡本來就難受，江箏也提到江旋了，當年自己是不願意叫王導帶著江旋的，可王導不幹啊，江耀年看著江旋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不想在江箏的面前去承認自己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兒。
江旋伸出手要去挽江耀年的胳膊，江耀年眉頭微微皺著。
“你去上課吧。”
江旋看著下面，是為了江箏？什麼時候相認的？江箏你可真本事啊。
“爸，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就是江箏……”江旋用手輕輕指了過去，一臉的高興表情：“爸，把江箏接回家吧，我以後還多一個妹妹……”
江箏左思右想，她對著江旋下了一個結論，這個人有病。
有問過她的意見嗎？她同意了嗎？
這父女倆就在這裡表演喜劇呢是吧？
江耀年的臉色不是很好，對於聽見江旋說出來這樣的話，心裡是很反感的，我的女兒用得著你來說什麼叫她回家不回家的？那是她的家，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