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心情很不錯,他沒怎麼見過蘇氏族人,如今來了蘇神醫,且蘇神醫與他家關係親密,就如同多了個長輩一般,委實令蘇白心喜。
三人一直說到中午,蘇白安排了午飯,用過飯後,繼續說醫道。這其中,自然以蘇神醫最為高明。直待下晌,趙長卿才尋了個時機請蘇神醫幫忙把脈。蘇神醫並未推辭,分別給兩人把脈後道,“身體沒任何問題。你們在吃食上可有吃不利孕息的東西?”這也不大可能,兩人都是大夫。
果然,趙長卿道,“我和相公都很注意,從不吃那些的。”
蘇神醫道,“明天我沒什麼事,你們若有空,我去你們家看一看。有時,孩子也是天意,不必急,該有時自然會有。”
趙長卿大喜,“那我來接蘇叔叔。”
時間不早,趙長卿夫婦便起身告辭了。
蘇先生問蘇神醫,“我這女學生如何?”
蘇神醫說話非常中肯,“資質中等,心性不錯。倒是阿文,資質上品,若他一心一意鑽研醫道,當有所成。可惜墜入功名場,浪費了好材料。”
蘇先生道,“長卿資質雖不過中等,為人最是堅毅力不過,她自幼隨我學醫,至今仍常看醫書。”
蘇神醫道,“學醫這麼多年,我看她並沒有什麼特別見地,縱使用功,也很難超過你。”
蘇先生不認同這話,道,“你除了在醫術上有些眼光,還是不要對別的事妄下論斷。”
蘇神醫道,“我好歹在醫術上有眼光,你連醫術上的眼光都沒有。”
蘇先生勾唇一笑,“以後休想碰我的重陽一根手指。”蘇神醫除了痴迷醫術,就是愛琴。尤其見了蘇先生歷經九載方成琴的重陽,那真是愛不釋手。要不是蘇先生死都不給,蘇神醫非搶去不可。
蘇神醫不滿道,“阿末,一碼歸一碼,我這說的都是實話。”
蘇先生道,“求你以後別跟我說實話了,你跟我來些虛的吧。”沒什麼比實話更讓人討厭的了。尤其是,蘇先生認為並不準確的實話。
蘇神醫道,“阿末,你可不能這樣。”
蘇先生道,“我天生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神醫招架不住,喊蘇白,“阿白,你管一管你娘吧。”
蘇白道,“從來都是我娘管我,我哪裡敢管她。”還有蘇叔叔,剛來時蘇白是雙手雙腳的歡迎,可是,蘇叔叔你能不能別成天跟我娘鬥嘴啊!你不是想做我後爹吧?
蘇神醫原是想第二天去夏家,結果一大早上的剛吃過飯,監察司有請,別人的面子,蘇神醫敢駁,監察司的面子,蘇神醫一樣敢駁,只是架不住監察司用強,直接把人抬起來,擱車裡拉走了。
蘇白嚇一跳,蘇先生道,“別急,阿澎還要去宮裡給陛下看診,監察司不敢怎麼著的。”
蘇白稍稍放了心,隨他娘回屋,小聲嘀咕一句,“娘,你能不能直接叫澎叔叔的名字啊?”
蘇先生未覺,道,“怎麼不能叫了?他大名蘇澎。”
蘇白嘟囔,“澎叔雖是族人,也是外男啊。”
蘇先生敲蘇白的大頭一下子,坐在椅中對蘇白道,“你小時候,我帶著你過日子,非常艱難。當時,你娘還有幾分姿色,邊城民風開放,也不是沒人給我說親。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沒再嫁?”
蘇白忙給他娘倒盞溫溫的蜜水,道,“肯定是娘你捨不得我跟著後爹受苦唄。要不,就是你忘不了我爹。”
“你那會兒屁大一點,知道什麼受苦不受苦的事?”蘇先生道,“你爹已經死了,我沒嫁,是因為一直沒能找到一個配得上我的人。”
蘇白聽著,臉色都變了,心說,他娘不會覺著蘇神醫配得上她吧?蘇白認真又誠懇的表達他的意見,道,“娘,我現在都覺著,沒人配得上你!”
蘇先生一笑,輕斥,“滾吧。”
蘇白還得去翰林院當差,抱抱他孃的肩,蘇白道,“娘,是不是我要娶媳婦,你覺著有些孤單?”
蘇先生笑而不語。
蘇白努力解釋,“自從我當差,就不能天天在家陪著你了。我想著,娶了媳婦,就是多個人在家孝順你。”
蘇先生笑,“我若再嫁,也是多個後爹疼你。”
蘇白立刻炸毛,“這怎麼一樣!”
蘇先生笑問,“哪兒不一樣?”
蘇白道,“娘你要是嫁人,我這臉面往哪兒擱啊!”
蘇先生笑,“看,還是為了你的臉面是不是?”
蘇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