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歸的地方。
不知道這一次的死亡,老天會如何待我?只求不要和我再玩靈魂穿越的遊戲了。
把一個人的意識強加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其中的痛苦和不適遠非小說中說得那麼輕鬆簡單。
我活到現在將近十二歲,其中的甘苦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了。
說說似乎很久,其實不過是電光一閃間。
“卟嗵”巨響聲中,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鐵臂摟住我的腰凌空一提,我便站到了梧桐樹枝上。
枝稍上我隨著枝條有節奏地起伏著,如果不是太過驚奇,我倒是很享受這樣的體驗。
我側首看摟住我腰的人,一身黑衣,臉也用黑巾矇住了,眼神滄桑,眼角已有細紋,看起來該有些年紀了。
河裡有人掙扎著浮起來,正是那個倒黴的丁福。
我好笑地望著他,他來救我,結果我在樹稍上,他倒進了水裡。
樹上我也不便施禮,我對那個黑衣人說:“多謝大俠相救。”
他冷冷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是救你?”
“唉!”我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如果又是想綁我的,那就請便;如果想殺我的,那就直接把我推下樹,又快又省事。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至於要殺我吧?”
他怪異地朝我看來,接著笑起來,銳利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柔軟。
他說:“小姑娘,你跟我走一趟,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傷害你。”
我淡淡地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敢不聽話嗎?”
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得到他在微笑。
“你很識相。”
腰上一緊,我已騰空而起,匆忙中我看到剛爬上岸的丁福一身溼漉漉地狼狽地朝空中大喊:“放下小姐!”
那黑衣人冷聲說:“回去稟報你的主子,準備贖金贖人。”聲落人消,剎那間已經看不見洛水河。
遠遠還能聽到丁福狂呼亂叫,我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會有一場怎樣的兵荒馬亂。
風馳電掣中,我什麼都來不及看到,人已經暈乎乎地落了地。
用力晃晃腦袋,好容易才從那失重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遊目四顧,我身處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坳。
並沒有什麼奇花異景,和全天下的小山坳沒有任何不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這樣一個地方,就是讓我再來一次,說不定也沒法肯定就是這次待過的地方。
黑衣人已經不在,只留下我一個人。
不過我也沒天真地逃跑,安之若素地找個乾淨點的地方坐下來等。
眨眨眼的工夫,那黑衣人一閃復又現身。
他冷冷地說:“站起來,跟我走。”我撣撣衣裳跟上他。
走了一段路後,前面出現一條兩邊長滿了刺棘的小徑。
我打量下自己華麗的拖地長裙,很有自知之明地停步不前。
他回首問我:“怎麼不走了?”
我指指自己的衣裳,對他做個鬼臉。
他皺起眉頭,小聲嘀咕說:“女人就是麻煩。”無可奈何地回頭接我。
我不禁苦笑,這麻煩還不是你自己找的嗎?
小徑後豁然開朗,眼前有一大片空地,靠山壁處搭著一座小茅屋。
他指指茅屋,說:“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那兒。
我看過了,那屋子有人住過的痕跡,還算清爽。”
“那你呢?”
“我在屋外練功。”他冷冷地說。
“順便看著我吧!”我撇撇嘴,嘲諷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武功,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的視線,我才不會那麼笨地自尋死路呢!”
他淡淡說:“你這樣識時務最好不過,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天色漸漸暗下來,谷中黑得尤其快,我已經不知道被他帶到了何方天地。
他收拾了一些樹枝,生了一堆火。
我坐得遠遠的,現在可是夏天,我可不想熱得油光滿臉的。
黑夜中,蚊蟲被火光吸引,蜂擁而上,我被咬得坐立不安,雙手齊揮,最後更是迫不得已地在原地跳跳蹦蹦的,累得氣喘吁吁。
他奇怪地看著我,“你這人真奇怪,遇到鬼都不怕,怎麼對幾隻蚊子這般失措?”
我氣呼呼地喊:“我寧可被鬼纏,也不願被蚊子吸光血。”唉,我承認,我不怕死,卻怕受苦。
前生今世,無論我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