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嗎?”
“你叫我凌少爺?”他神色大變,臉色陰得可怕。
我下意識地往門外一跳,抱住門作隨時逃跑狀。
他三兩步跨到我面前,一手拎住我領子,拖著我往房裡走,一手重重一甩門。
完了,剛才那完全是下意識地行動肯定惹毛他了。
他直把我拖到書桌前,狠狠瞪著我,眼神凌利冷酷。
“誰準你叫我凌少爺的?”
我被嚇過頭了,現在倒反而不怕了,生氣地喊:“做哥哥的人怎麼會放下妹妹不管,一去半年不給一點訊息?回了家也不理人家,整天陪別人玩。”
丁維凌神色漸漸轉柔,他伸掌過來揉揉我的頭頂。
時光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他出門前,那時候我們就是這樣親密無間、兩小無猜。
“丁丁,你生氣了?”
“當然生氣!我氣死了!換你你生不生氣?”我伸指用力戳他胸膛。
“生氣!”他嘆口氣,倒是回答得很老實。
“哼!”
“丁丁,你現在長大了,鬼心眼更多了。
都不把凌哥哥放在眼裡了!”他鬱悶地把一支狼毫細筆用力丟出窗外。
“我才沒有,你永遠都是我的凌哥哥。
是你自己眼裡再也看不到丁丁了!”我委屈地猛咬手絹。
“我明明找過你好幾次的。”
“那你後來怎麼不來了?一點恆心和誠意也沒有。”他板著臉訓斥我。
“冤枉啊,我都被你凍成冰塊了,哪還有勇氣繼續來撞冰山?”我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所以說你眼裡沒有我,一點也沒有冤了你。”他伸指用力擰我面頰。
“太冤了,你這簡直是屈打成招嘛!”我雪雪呼痛,對他的暴行嚴重不滿,大聲抗議。
“若你眼裡有我,你怎麼把事情搞到滿城風雨了都沒先來知會我一聲?”丁維凌憤怒地豎起眉毛:“這麼大一件事居然是外人來告訴我的。
那個什麼波波,我一聽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這事是我小心眼,我爽快地認錯。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關心我了。”其實我是故意地,想探探丁維凌的底線。
“丁丁,你那個彩票莊就想這麼開了?”他收拾起情緒,板起面孔訓我。
我歪歪頭,作不解狀:“可不就是這麼開了!”
他氣道:“你一沒背景、二沒勢力,若是這彩票莊做不起來大不了自己賠點銀子,若是做起來了,眼紅的人多了,到時你怎麼辦?”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怎麼辦?涼絆唄!”
他氣得一個爆慄敲在我可愛的小腦袋上。
我連忙改口:“有我無所不能的凌哥哥在,這些事怎麼輪得到丁丁操心呢?”
他繃緊了臉不理我,我就嘻皮笑臉給他看。
鬧騰一陣,他終於架不住笑開。
“這門生意,我不方便直接插手。
你自求多福吧!”他公理公辦地說。
“哦,我知道了。”我也不太在意,本來這事就沒有把他計算在內。
他大概覺得我的反應太平靜,怕我誤會他的意思。
又對我說:“丁丁,你給我記住,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這世上,除了你爹孃外,不會有人比我更關心你了。”
唯一的?我略有些詫異。
他很肯定地朝我點點頭。
手指在桌上煩躁地劃來劃去,低聲說:“我曾經還有個妹妹。”
我一點也不驚訝,古代生下來養不活的小孩多得海去了。
“那年我娘懷胎三個月了,我爹在外面迷上了一個風塵女子,要娶進門來,娘當然不願意,和爹鬧得很兇。
老夫人雖然不贊同爹娶個風塵女子,可是一聽說那女人身上有了爹的骨肉。
她只問了我爹一句——肚子裡的確定是你的種?爹說是,她就同意了。
滿屋子的男人女人都勸娘想開點,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
可憐我娘有苦無處訴,從奶奶那兒回來後就小產了。
拖了一個月便去了。”
他的聲音中有絲極細的痛楚蜿蜒而出,欲斷不斷地攀向極高處,叫人心驚膽顫不知何時會撐不住斷裂。
“我娘彌留的時候,只有我和姐姐守在她床邊。
那對新人正在大廳給一干閒人敬茶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