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會劃到他帳上。”我對爸爸的再婚一點也不驚訝,他對從十五歲到五十歲的美麗女人一向慷慨溫柔,在女人中很吃得開。
“嗯!”鳳琅答應著,卻一點也沒有掛電話的意思。
“還有什麼事嗎?”我有些不耐。
“姐,新媽媽她不太喜歡……”不用等他說完,我就知道了。
哪個新婚之家會歡迎一個拖油瓶的存在?
“爸爸怎麼說?”我乾脆地問。
鳳琅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姐,新媽媽有自己的孩子。
爸爸他很為難——”
“你真沒用!”我略帶些惡意的說。
真看不上他的好脾氣,說得好聽點是善良,不好聽點就是懦弱。
“姐,我有些怕!”他迷茫地聲音穿過電線傳到我耳中。
我彷彿又看到了當年法庭上蜷曲著身子啃指甲的小男孩。
“我會讓人安排,過兩天就派人來接你。”心還是軟了,對於鳳家這個異數我始終是硬不起心腸來。
“姐,你真好!”鳳琅開心的說,聲音中夾著小孩特有的嬌嫩。
“姐,我太高興了,我可以和你一起住了。”
我心裡一動,有種聧違已久的暖流躍躍欲出。
能被一個人全心全意信賴依靠,這種感覺還真不賴。
“你自己一個人住,我會找保姆照顧你。”
“為什麼?”鳳琅不理解地小聲叫。
“沒為什麼,我不習慣多個人。”我冷冷地說。
“你也該長大了。”不想聽到他失望的聲音,急忙掛掉電話。
那一年,我十四歲,鳳琅也是。
我一天比一天的紅,錢一天比一天多,身邊的人卻永遠只得一個經紀人。
爸爸媽媽已經是過去時了,用錢和法律可以解決掉很多問題。
我也不怕他們到媒體去亂說話,像他們這樣的人,如果有臉站出來,反倒是對我的宣傳了。
當我被所有人尊稱為“鳳姐”的時候,那個一年也見不了幾回面的弟弟鳳琅給我打來電話。
“姐,我剛收到加州大學的入學通知書!”年輕人滿腔的熱情一股腦兒地傾向我。
“嗯,好好念。”我淡淡地說。
“學費生活費我會讓人送來。”
難怪我要懷疑他是抱錯了。
我爸的腦子只在女人身上靈光,我媽眼中只有十三張牌,我從小到大功課都是平平。
只有他一路都是第一名,不愧是鳳家的異數。
“姐,我們見個面吧。”他早已習慣了我的冷漠,不以為意地說:“九月我走了以後,我們就更難得見面了。”
有什麼好見的?國內國外對鳳家人而言沒有區別,一樣遠。
我心裡這麼想,可脫口而出的卻是:“下午四點我會過來你住的地方。”
“好,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菠蘿咕咾肉,我專門和同學學的!”鳳琅興奮期待地語氣讓我不忍拒絕。
我很喜歡吃這道菜嗎?我好象已經很多年沒吃過了。
我去見鳳琅的時候都是自己開一部小巧的白色本田雅閣。
這種車全中國有點小錢的就會有一輛,滿街都是,和狗仔隊玩捉迷藏最合適不過。
我的生活已經全部賣給了公眾,但我不必連我弟弟的隱私也一併貢獻出來。
他會有自己的前途,自己的路要走。
今天是週末,又下著點小雨,街上的車子比平時少了很多。
我一出門就被狗仔隊咬上了,快開到鳳琅家,也沒能甩脫。
我一咬牙,猛踩油門,穿進隧道,準備繞路走,找個機會甩掉身後的跟屁蟲。
不過我今天的運氣顯然不好。
昏暗的隧道中,對面開來的卡車居然違規開大燈,光線直刺我雙眼,我眼前一花,心裡就慌了。
我想踩剎車,但估計踩的是油門,因為車子轟地竄出去,狠狠撞上護欄,再翻過來,撞到山壁上。
等我清醒地意識到漫過全身的痛時,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真是不可思議。
四周一片慘白,瀰漫著消毒藥水味,全身插滿管子,顯然是醫院了。
我聽到經紀人問醫生:“菲菲的臉能恢復嗎?”
醫生很遺憾地嘆口氣:“她的傷太重了,就算到國外找最好的整容醫生做,也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水平了。”頓了頓又說:“先別管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