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容開始做準備,畢竟我的目標是成為眾人眼中美的標準,戴著面紗算什麼呢?
江南的冬天少有下雪的時候,但今年卻是個例外,十二月剛過已經開始零星地下了幾場小雪。
臨到年底,更是飄飄灑灑地下了場大的。
從我來到這個時代以來,記憶中幾乎沒有雪的印象。
難得看到這般妖嬈的雪景,即使向來懶惰又怕冷的我也不由得興起要出門踏雪。
年底時分,商鋪裡忙得暈頭轉向,丁維凌和溫如言都分身無暇,鳳郎也是勉強抽出空來陪我四外轉轉。
我特地選了件大紅滾白狐毛的斗篷,站在銀白的素雪中,自己也覺得風流得意。
今天我沒有戴笠帽,但卻化了妝。
鳳郎幫我梳了二十餘支回族姑娘常梳的麻花小辮,每支辮子上拴了一圏珍珠,高低錯落。
我的膚色雪白,嬌嫩欲滴,便在臉上畫了一株紅梅,紅梅自額際掛垂而下,延展至臉頰。
額際不過是一兩朵粉梅苞,往下漸次開放。
開到極盛處,卻只見得半朵紅梅傲然綻放,細看下來,另半朵卻是繪成了粉白,駐於紅菱唇邊。
鼻翼上戴了一粒小小的六稜紅寶石,微微一笑間,寶光流轉,白梅輕綻,紅梅挺逸,粉梅爭豔,清麗雅緻,風流嫵媚相容幷蓄。
畫完妝,連鳳郎也呆了一呆,我攬鏡自視,不覺意迷,好久不曾放下銅鏡。
事實證明,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化妝師這種職業絕對是一種必要的存在。
我在面上蒙了塊雪紗和鳳郎一起走在街上,這塊雪紗其實挺透明,並沒有起到多少遮面的效果,不過半遮半掩方是至境。
何況我要露面也不能一下子全露,需要一點點慢慢來。
街上人流攢攢,年關將至,大家紛紛忙著搶購年貨,顧不得風雪,喜氣洋洋地忙碌著。
我和鳳郎是這條街上的奇景。
一個絕美的少年和一個面紗下隱隱透出絕麗的少女,在漫天風雪中悠然自得地撐傘而行。
人們在經過我們時,都不由地摒住了呼吸,側開身子,為我們讓開道路。
洛安城內無人不知鳳郎的絕色風姿,他身邊的少女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我可以看到人們眼中仰望仙子的欽慕,但無可否認,更多的視線落在了傳說中神秘的丁十二小姐身上。
我和鳳郎恍若沒有看到人們的駐足痴望,也沒有聽到人群中的竊竊私議。
自顧自地相攜而行,天地間便只有了一紅一白兩道窈窕身姿。
我悄聲對鳳郎說:“下次逛街還是不和你出來了。
所有的人一看到你,便成了泥塑木雕,沒意思極了。”
鳳郎嫌我冤屈了他,隨手從地上抓了小團雪,放到我脖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