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手命所有人都退下。
他輕聲說:“一場鬧劇。”
“你看出來了?”我毫不懷疑張之棟的眼力。
張之棟淡淡說:“西門家族把整間客棧全包了,以他們的實力和手段,上上下下的人全是早已安排好的,哪輪得到一隻小丑跳進來。”
“我只是奇怪西門家族怎麼會安排武功這麼差的人進來演戲,也不怕我懷疑?”
他笑笑說:“人倒未必是安排的,只怕那人說得真有其事,你得罪人也不自知。”
我奇道:“怎麼說?”
“我跟去看了西門風的刑訊,用的是真手段,那人應該不是西門家的安排。”
“那就是說還真有人要殺我,不是西門家族來嚇我的。”我沉吟了下,笑起來:“我就想怎麼西門岑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恐嚇我聽話呢!”
“人雖不是他們安排的,但人肯定是西門嵐故意放進來的,是他負責你的安危。
恐怕就是臨時起意想嚇嚇你,要不然不可能等你鬧騰那麼久才趕過來。”
言之成理,我冷笑:“那你呢,你怎麼也不出現?以你的耳力和輕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問題吧?”
他憤怒地說:“我正在外面吐得天昏地暗。”
我這才想起那碗生醃菜,敢情這還是我自作孽?我窒了窒,趕緊息事寧人:“你先下去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好利索。”這事確實我佔不住理,不過我也不相信事情真這麼簡單,張之棟這個小人肯定是估計著我不會有什麼大危險,故意躲在一邊看我笑話。
他冷哼:“你是真沒心眼嗎?有人要殺你還挺看得開。”
我笑眯了眼:“張老兄,我的命那麼寶貴,你捨得我死嗎?西門家族捨得我死嗎?”有這麼多人替我操心,我何必還要操心?
他氣呼呼地走了,我大笑。
事情開始好玩起來,原來不僅是我要報仇,還有人要找我報仇。
這樣也不錯,冒險遊戲玩的人總是越多越好,一盤混局中,我的機會才更大不是嗎?就讓西門家的人去找源頭吧,這種事用不著我來費心,給他們這些閒人找點事做做也挺好。
洛安仙子出嫁(中)
從洛安到北方的祁風城,一般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像我們這種負重累贅的隊伍,便是再多走上一個月也不稀奇。
可我們卻真的只花了二十天就到了,可以想象一路上趕得有多急。
為了趕速度,吹吹打打的鼓樂隊伍出了洛安一百里地就解散了,餘人都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我的十六抬大轎也改成了豪華馬車。
可是馬車再豪華,在車上顛簸了足足二十天以後,我對馬車的舒適性也不禁要大大抱怨了。
想到那日西門笑很鄭重地來找我商量要求兼程前行。
英氣而陽光的臉上也掩了一層輕愁。
“丁丁,到了現在我也不瞞你了,納雪的情況不太好,我們必須要儘快趕到祁風。”
這是意料中事,我也不驚訝。
更何況總不能讓我還沒有見到老公就先成了寡婦吧?我當即答應捨棄一切繁華,輕裝簡從,以最快的速度行軍式前進。
西門笑再三地對我表示感激之意,我不耐煩地扔出句話給他:“妻子救丈夫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西門笑張口結舌,瞪圓了眼,彷彿我真的是個怪物。
他眼神中的古怪我至今想來都會笑得快內傷。
西門笑這種活得天真的人不會了解我層巒疊嶂的心思。
即使我再恨西門納雪,我也不能讓他先死。
一個沖喜的新娘,雖然是天底下最貴的沖喜新娘,如果沒有丈夫的支援,也是沒有辦法掌握權勢的。
而權勢卻是我目前最需要的利器。
而無名的刺客也如他如要的無名地死去了,在西門風手裡,我不相信有人能真的挺得下去。
不過據張之棟的暗地探聽,西門風也非常鬱悶。
因為那人雖然受刑不過,交待了自己的所有家世,就連祖宗八代的醜事也沒有瞞,卻始終不肯說出那個朋友的名字。
最後那人竟在一次刑訊中血管爆裂而死,而西門風一直自詡只要他不想讓人死,那人就怎麼也死不了。
張之棟描述西門風當時的表情之精彩,可以萬花筒來形容。
我為這事作了總結:“那人本就是來尋死的,你沒聽他說‘反正他就快要死了’。
西門風手段再毒,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