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要害,不過人小力微,那母狼一時還不得便死。”

父親也過來了,立在一邊看我鬥狼。我有心在父親面前賣弄,就拋了弓箭在母狼身側與它遊鬥,抽空瞅準機會就給它一刀。時間久了,那狼血流得差不多,行動更顯遲緩。我滾地過去,揮手一刀砍在它胸腹,刀鋒順勢下拖,把那母狼剖開了肚子,鮮血噴得我一身。它突然對著山崖附近的一個山洞嘶聲長嗷,叫聲淒厲無比,聽得我毛骨悚然。那狼就這麼叫了幾聲轟然倒下。父親聽了狼叫,便對我說,這附近定有狼窩,那是母狼在叫小狼逃命。也是我年少氣盛,一定要去搗了狼窩,父親也就隨我的意思。

尋到那山洞,果見到有三隻幼狼在那簌簌發抖,我連發三箭頓時取了他們性命,正得意著,腦後突然生風,有個黑影重重撞來把我撲倒在地。我下意識的偏了偏頭,那東西一口咬在我左肩上,痛得我差點暈厥。父親大驚趕來,一掌劈昏了那東西,救起我。仔細一看,才知道,竟是個渾身骯髒腥臭的野孩子。帶回去一調查,才知道他原是山中獵戶之子,自由喪母,六歲時其父意外墜崖,從此就孤身一人生活。附近鄰居有時見他可憐會給他些食物,平時便只能飽一頓飢一頓的餓著,不知幾時竟跟著只狼一起生活了。”

西門岑伸手指指自己左肩,喟道:“至今都留著好大個疤!幸好及時偏了頭,要不然非要被它咬斷了頸子不可。”

“這個就是三爺了?”我心裡已經有數,原來就是個狼孩。

西門岑點點頭:“父親見他可憐,便把他帶回了祁風,從此他就成了我弟弟了。這也是冤孽,誰讓我殺了他的狼媽媽和狼兄弟呢,他要恨我也是自然事。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被人下絆偷襲,有幾次還險險讓他得手。不過他的力氣雖然比我大些,我卻比他早習武,次次都能將他打個半死。久了以後他就不再偷襲我,我還以為他已經想開了,自知力不能敵,人狼殊途,不再與我計較。誰知我終究年輕,太過天真了。他不是不計較,而是要跟我計較一輩子;他不是不恨我,而是恨上了所有的人,就連收養他、教他武功的父親也一起恨著。”

“他這人野性未除,一直喜食生肉鮮血,怎麼也改不掉,父親強令他吃熟食,他會得半夜裡偷偷跑出去獵殺動物,啖血吃肉,父親拿他沒辦法,只好由得他。他知道打不過我,就暫時先忍著,下幾倍的心血練功。許是常吃生血生肉的關係,他的體格異常強壯,力氣數倍於常人,脾氣也如野獸一般蠻不講理。伺候他的僕人動輒得咎,打罵是家常便飯,活活打死了十幾個,打的殘廢的扔到老林裡被狼虎吃掉的也不知凡幾,再沒人敢去服伺他。”

“普天之下他也只對父親和我還有些忌憚,其他人全不放在眼裡。一眾兄弟也都怕他,遠遠見了他就繞著走。老三天賦極佳,又加用功不綴,十餘年間武功大成。那時我已經奉父令到朝廷出仕,家裡的事鞭長莫及。父親情知老三是頭留不得的狼,可父親多年前練功傷了筋脈,身子日漸衰敗,家中已無人能剋制他。”

“十年前的夏天,我記得分外清楚,那年的夏季流火似毒,連著兩個月不見一粒雨,太陽曬得青石板滋滋冒煙,似乎放個雞蛋上去就能烤熟。午後我在值班的朝房熱得睡不著,汗一串串滴下來,心煩意躁總覺得會有大禍臨頭。誰曾想竟真的出事了!”

西門岑的聲音帶著無孔不入的頹敗氣息,滲透著寂寂空間的每一寸角落。我不由自主地喘了口氣,問道:“出什麼事了?”

西門岑閉了閉眼,臉露不忍之色,手指慢慢扣在扶手,指節漸漸發白。我看得分明,那手指竟已陷入了紫檀木中。

“原以為他再胡鬧,只要父親還在,總不至於鬧得太過。畢竟一家人,再怎麼恨,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多少能給大家留一點情面。誰曾想,他居然仍是出售了,而那個倒黴的人,正是——”

“九爺?”我驚撥出聲,心底卻早已肯定了千遍萬遍。

西門岑點點頭:“不錯,正是老九!”

“自從那天后,這麼多年來,誰也不敢在老九面前提起老三,一提老九準會瘋掉。”他突然朝我笑笑,笑意酸澀,“上次老九在你房裡大鬧,必是你不知他的大忌,提了老三的名字,才會惹得他突然發作。”

我一怔:“你早知道是他?”

他道:“我和老六一看你的傷勢便察覺了那是老九的內功,但你既然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們又何嘗希望再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呢?是以就連老六這樣性子陰冷的人也悶不吭聲,只當是刺客來襲處理。”

我苦笑,還以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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