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便脫了。
兩手用力一合,半截舌頭生生斷地,噴出一股血箭。
西門嵐身子及時一扭,閃開血箭,雙手飛快一推一合,下巴又完整如初了。
“如何?這便像他自己咬舌自盡一般,天衣無縫。”西門嵐得意的打量著我,眼神中隱隱有著惡魔般的笑意。
我昂起頭,鎮定如恆,聲音冷漠得不像是自己發出的。
“做得好!”
西門嵐若有所思:“丁丁,你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我抬起臉,一臉純潔如水的表情:“九爺,您這是在誇我?”
嫁禍
天心閣大廳。
所有人都已經依次透過考驗,列隊在大廳中等待最後的答案。
西門納雪和西門岑分坐在大廳上首位,西門風如影子般站在西門岑身後。
西門泠和西門嘉坐在下首,西門笑自然是守著他的主子,西門觴卻離眾人遠遠地站在一角,一身黑衣,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廳裡可怕地沉默著,空氣中充滿了不確定的火花,氣氛壓抑得便是呼吸得重些也足以讓人為之側目。
牛油般的巨燭把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照得通透光亮,一如白晝。
北方的初秋已是寒意襲人,可大廳中的許多人額角卻滴下了豆大的汗粒。
當我和西門嵐一步步走進大廳,所有人一剎那間都睜大了眼,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瀰漫在初秋清寒的空氣中。
我知道我輕淺的腳步聲在這些等待的人們心中無異於刑鼓的殺伐聲。
鼓停,便是血濺四方。
“把兇手帶上來!”我微笑著道,視線卻直直地望著西門岑。
自我進來以後,西門岑一直微微閉目靠在椅上養神,此刻終於緩緩張開了雙眼。
他的眼眸深墨,完全沒有一絲波紋。
西門嵐拍兩下手,張之棟便拖了一人走進廳來。
那人滿頭長髮披下,鮮血自嘴角溢流,浸透了身上的青布衣衫,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長長一道血痕。
西門嘉吃了一驚:“這個血糊拉茬的人是誰?”
我淡淡地道:“這兒少了誰,那便是誰了。”
饒是西門岑鎮定功夫了得,此時也不禁變了臉。
“你說的可是西門英?”
“不錯!”西門嵐上前一把拂開血人披面的長髮,眾人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昏迷不醒的西門英。
連西門泠也有些聳然動容,失聲道:“他可是祁風堡的三代老人了!”
西門岑收起了一貫的雍容神色,肅容道:“丁丁,英叔是我祈風堡大管家,資歷比誰都老,沒有證據可不能就這麼輕易辦了他。”
我冷冷一哼:“就知道你要這麼說。”
張之棟把西門英往前一拋,任他趴在地上,這才不溫不火地道:“這事說來極簡單。
小姐設下了計策,招來小可的魂魄。
各位只需輪流進屋把手伸入皮袋中,袋中若發出異響的就是兇手。
這事大家都已經經歷了。”
“不錯,這些都知道的事就不必講了,快點說證據是什麼?”西門觴極不耐煩地打斷張之棟的話。
張之棟也不生氣,提起皮袋道:“答案就在這隻皮袋中。”
西門嘉嬌媚的桃花眼中閃過疑惑:“怎麼說?”
我笑笑不語,只把手伸進那隻皮袋,然後又抽手出來。
西門笑更是不解:“丁丁你這是什麼意思?”
西門岑輕咳一聲,緩緩道:“聽到是納雪作法召來的死魂,那兇手免不了會有些心虛,即使他內心覺得真把手放進去也不見得會有事,但一般總還是不願冒這個險的。”
我拍手讚道:“不錯,二爺果然是了不起。”西門岑果然厲害,我這樣的招數只能騙倒西門嵐,卻根本瞞不過西門岑。
西門嘉媚眼一亮,恍然大悟:“這就叫請君入甕,真是好計策!”
西門笑先是連連點頭,隨即又連連搖頭:“可你又怎麼知道西門英沒把手伸進袋裡呢?房裡又沒別人在。”
西門岑微微一笑:“袋裡必是有些可以沾色不褪的藥物,若手上無色,便是不打自招了。”
西門笑舉起自己的手對著燭火細細一照,果然有些細微的白色粉狀物,拍之不去。
眾人紛紛低頭看自己的手,俱是與西門笑一模一樣。
西門笑跑過來,翻來覆去地研究西門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