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男人焦急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你在哪兒買醉?我來接你!”
“教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好難受!”南音捂著胸口,額頭冷汗答滴答滴地順著臉頰落下來,瞳孔通紅,臉頰也紅的像是蘋果一樣,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地滾燙溫度。
“孩子……來找我了!呵呵……我好像看到他了……”南音咕噥著,一片茫茫大霧中忽然看到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娃娃,衝著她笑得好燦爛,那蠕動的唇形,分明就是在喊她,媽媽!
她想要伸手去抱一抱他,卻見他忽然嚎啕大哭,胖乎乎的小腿猛地四處亂蹬著,哭得臉都憋紅了。
“別哭……寶寶……”她想要去追著抱一抱他,可是無論她怎麼瘋狂地跑,都追不上他。他們永遠隔著一條跨越不了的鴻溝,是她跨越不了的距離。
“媽媽……我是個白痴!”那孩子忽然又停止了哭聲,咧開嘴衝著她笑得直流口水,“我是個傻子……智障……”
奶奶的娃娃音,卻如同染了毒的封喉毒藥,穿過她的耳膜,讓她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南音看著他又哭又笑、還流著口水的樣子,忽然也跟著嚎啕大哭,“對不起!是我錯了!”
“寶寶,該死的人是我!你帶我走……帶我走吧!我陪你好不好?”她拼命地往過跑,那孩子卻漸漸地化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糰子,最後消失地無影無蹤。
“我的孩子!”南音跌跌撞撞地衝過去,終於跨過了那一條鴻溝,可是隻能摸到一團冰冷刺骨的血水,還有一聲聲控訴一般的,我是傻子!
我是白痴!
“啊……”南音仰天長嘯,眼淚混著紅色的血液從眼角傾瀉而下,染紅了她的下身衣服,小腹處傳來熟悉地、撕裂般地疼痛,就如同她當初從那麼高的樓梯處滾落下來。
“孩子,別走……求你!”
——
齊思賢眼眶通紅地看著南音不斷沉浸在噩夢中掙扎,並且企圖傷害自己的瘋狂模樣,他怎麼叫都叫不醒她,高燒不退,已經讓她的精神開始模糊,夢魘緊緊扣住了她的思緒和理智,他只能傾身抱著她,阻止她因為痛苦不堪的噩夢在現實中無意識地傷害自己。
“南音,你清醒一點!”齊思賢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從吵吵鬧鬧的家裡脫身來到BOOK找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痛苦地蜷縮在桌子底下,滿面通紅,險些把自己燒成了傻子!
沒有一個人正常女人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齊思賢只恨不得將夏樂西拎出來暴揍一頓,孩子的事情除了他,就只有夏樂西知道。
“乖,那只是夢……南音,你安靜一點,不要傷害自己……”
“沒有孩子……從來都沒有孩子……你只是在做噩夢……”
“乖……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一切都沒事了!”
齊思賢耐著性子一字一句的輕聲哄著,大手有節奏地拍著她的背脊,低沉的聲音像是催眠曲一般在南音耳邊不斷地回放。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南音才漸漸安靜下來,陷入了沉睡當中,渾身仍舊是高熱不退。
齊思賢忙著換點滴,換毛巾,鞍前馬後地伺候著病人,還一邊兒擔心她什麼時候又陷入了噩夢。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對她做了什麼
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南音的體溫才控制住了,雖然不是正常溫度,但是至少溫度慢慢降了下來,她也不再一味地反覆做噩夢了。
齊思賢這幾天因為羅素素的事情和家裡鬧得雞犬不寧,姑姑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要他想辦法為羅素素脫罪,家裡人也是一邊兒到的指責,他身心俱疲。
今天也是一通忙活,知道南音的情況穩定下來,他甚至都沒有精力洗漱,趴在南音床邊就陷入了沉睡。
擾人清夢的手機鈴聲在臥室裡響起,男人的大手不耐煩地摸索到了聲音地源頭,胳膊處卻敏感地感受到了一片溫軟,還有些略高的體溫。
那溫度將齊思賢的肌膚灼燒開來,他猛地睜開眼睛,險些嚇得跌下了床。
縮在自己懷裡睡得一臉舒適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在床邊趴著的嗎?怎麼一條胳膊還枕在了南音腦袋底下?
這要是南音現在睜開了眼睛,他一定會羞憤欲死,自己挖一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呼……”他小心翼翼地掀起一邊兒的被子,眼睛又緊緊盯著熟睡的女孩的動靜,偷偷摸摸地像是個膽小的老流氓,一步步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