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過路鶯就要走,面上冷寒一片,一貫的面無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一年來,哪怕是再痛苦的時候,路鶯也沒有再聽南景寒提起過南音一句!
彷彿,他的生命中,真的不曾存在過這麼一個人,曾經讓他如痴如狂!
南景寒自己不提,不關注,他們剛剛開始都是巴不得他能想得開,別再和南音繼續糾纏。可是漸漸地,他們不再這麼想了……
現在的南景寒太沒有人氣了!
“老大……”路鶯跟上去,差點被南景寒關在了電梯門外,她擠進去,揉了揉被夾痛的手,眼神帶著試探,“我讓路加和法國那邊聯絡?”
南景寒一語不發,直到電梯門在地下停車場開啟,他才邁開腿出去,身後,路鶯和小尾巴似的跟上來。
“老大……行不行的,你倒是給一句話啊?”路鶯看著男人高大疏離的背景,真是非常崩潰,悶不吭聲是什麼意思,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叫搖頭,哪怕是罵她一頓也行啊!
在南景寒上車之前,路鶯連忙擠上駕駛座,笑嘻嘻地討好道:“老大,怎麼能讓你當司機,我來開車……”
南景寒斜睨她一眼,面色冷寒,轉身去了後座,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路鶯:“……老大,你睡著了?”見南景寒半晌不吭聲,她一邊兒開車,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麼辦。
見後座的人始終閉目不語,路鶯忽然擔憂地問了一句,“老大,你身體最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再復發的感覺?”
南景寒這次倒是開了口,“沒事!”
路鶯:“……哦!”看來,南景寒這是打定主意,不和她討論南音的事情了!
路鶯不知道自己是該鬆一口氣:南景寒終於不再如痴如狂地惦記南音那個沒有良心的臭丫頭了!
還是該懸一口氣:這個對南音毫不在乎、甚至連提都不想提起一句的南景寒,真的還會是他們正常的老大嗎?
這要是心事憋久了,影響他身心健康發展啊!
到了醫院之後,南景寒率先下了車,也沒有要等路鶯的意思,路鶯停好車,南景寒已經進了醫院了。
路鶯:“……我這倒黴催的!現在真是一點兒都摸不著老大在想什麼了啊!”
南景寒到的時候,南景蕭的手術已經結束了,南景夢一見面就是一頓喋喋不休的數落,南景寒長身玉立,只在病房外安靜地聽著,不說話,也不反駁,顯然是將南景夢無視地徹底。
南景夢再氣,也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巴,讓南景寒主動跟她說話!
南景寒一直等到南景蕭醒來,這才進了病房,立在床邊,低眉看著他,語氣莫名地冷,“你若是安心修養,不至於這麼快進手術室。”
南景蕭眉心聚集著厚重的褶子,病痛長期的折磨讓他的狀況看起來分外糟糕,臉上的面板鬆弛蠟黃,皺紋環布,一雙渾濁的眼睛在聽到南景寒的話時,劃過一抹惱怒,轉瞬即逝。
他自己調整好了呼吸,這才開口,“你是想氣得我再進一次手術室?”
一句話的功夫,南景蕭又喘了好幾次氣,身體的承受能力都在逐漸下降,面上漸漸顯出風燭殘年的老態,而事實上,他還不到六十歲!
南景寒眸色淡漠,“你好好休息!”他轉身就要走,總共也沒有說幾句話,每一句都能把南景蕭氣進手術室裡再挨幾刀!
南景蕭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猛地喘氣,“南景寒,我要見南音!”一句話,果然讓南景寒微微頓住腳步,卻沒有轉過身子,他聲音淡漠,“她在法國,不會回來!”
說罷,他也不管南景蕭是什麼面色,面無表情地離開,身後,南景夢忿忿不平地罵了他幾句,這才進了病房,“大哥……你感覺怎麼樣?”
南景蕭臉色鐵青,顯然被南景寒氣得不輕,南景夢給他撫著胸口,好一會兒才讓他平靜下來,“大哥,別動氣!”
南景蕭眸色陰沉,“我沒有時間等了!南景寒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臨死之前想要見自己女兒一面,他還要阻止不成?”
南景夢抿唇,臉色晦暗不明,“大哥,他這一年好像已經和南音一刀兩斷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矛盾,若是分開了正好,我們再把南音叫回來……”
她有些猶豫,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不願意,好不容易南景寒不再執著於南音,那丫頭也在法國定居,兩人各自生活在各自的領域裡,毫無交集,這是她最開始就期望的。
她根本不希望南音再回國,萬一撩撥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