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第二次!
顧之源被宋祁看得背脊發寒,但仍是強自鎮定對顧安錦質問道:“安錦。這毒婦聯合顧安年那般害你,你還要替她開脫?!”
面對父親的質問,顧安錦神色未變,宋祁眼珠一轉,上前道:“侯爺,你這話就說地不對了。三小姐如此深明大義,不像某些人以公報私,堪稱我大匡典範,你應當高興才是,怎的還如此動怒?”
顧之源一噎。瞪著眼忿忿道:“王爺,下官是擔心小女又受人矇騙,要做傻事。”
“父親,女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會,是顧安錦出聲反駁了顧之源。
宋祁掃了眼不卑不亢。神色淡漠的顧安錦,暗暗讚歎。
這出去走一遭。小白兔也學會咬人了。
心中暗暗竊喜。宋祁退到一邊,打算等著看好戲。
顧安年的心情就沒有宋祁這般輕鬆了,不過她深知自己無能為力,是以只好和宋祁一起站在一旁,等著事態發展。
“安錦!你——今日你救了這毒婦,難道就不怕這毒婦再加害於你嗎?!”顧之源心急如焚。那些埋藏在心底十多年的話,險些衝口而出。
顧安錦深深望了眼自己的父親,目光毫不動搖,直視著父親的雙眼。道:“父親,冤有頭債有主,不管母親以前做過什麼,應當受到如何的懲罰,都與今日之事無關,謀害宋姨娘的事,母親沒有做過,這是事實。”
顧之源一怔,眸中閃過一抹被看穿的狼狽,終是無言沉默下來。
見狀,太夫人滿臉不忍之色,低喚出聲:“安錦……”想勸,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顧安錦向著太夫人微微一笑,隨即面向眾人,朗聲道:“今日之事,柳嬤嬤可以證明完全與母親無關,那藍菊,也並非是受了母親的吩咐,而是受了宋姨娘的命令,才在燕窩中加了紅花,為的,就是要陷害母親。”
“怎麼可能?!竟然是宋姨娘自己派人下的藥?!”聞言,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紛紛議論起來。
顧之源目光陰沉,沉默看著眼前的一切。
顧安錦淡淡望了顧之源一眼,眼中閃過失望,隨後接著道:“柳嬤嬤親耳聽到了宋姨娘的全部陰謀,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傳柳嬤嬤進來問話。”
話音將落,顧之源冷然開口:“不必了,安錦的話我信。”
頓時,又是一陣鬨鬧。
項氏明顯鬆了一口氣,臉色緩和下來,然顧安年卻仍是雙眉緊鎖。
她預感告訴她,一切還沒有結束。
果不其然,顧之源很快便又厲聲道:“今日之事雖與項氏無關,然她串通庶女,謀害侯府嫡女之事,卻是鐵板錚錚!”
見顧安錦張嘴欲替項氏求情,顧之源擺手喝止顧安錦,怒道:“安錦,你不必再為這毒婦求情,此事為父斷不能輕饒了她!”
顧安錦只得訕訕住嘴。
見狀,顧之源暗暗鬆了口氣,好在安錦沒有再維護項氏。
神色一正,顧之源直直望向顧安年,沉聲道:“逸親王妃,謀害親姐之事,你可承認?”
彎起唇角,顧安年冷笑一聲,她就知道矛頭還會轉到她身上。
拉了拉聞言面色變得陰沉的宋祁,她掃視眾人一圈,淡然道:“本王妃……”
然話剛出口,項氏突然護到顧安年身前,焦急開口:“一切都與安年無關,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逼她做的!你們要對付我,就儘管衝著我來,不要牽連無辜!”
七十五、真相
顧安年瞠目結舌,項氏展開雙臂的背影,讓她驚愕到失了語言。
剎那間,心底流淌過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有感動,有愧疚,有酸澀,有驚喜,還有錯愕,矛盾難言的情緒翻湧著,將寧靜的心湖攪得天翻地覆。
從來不曾發現,這個心思險惡,手段狠辣的女人,會有如此高大的背影……
因為人都是有感情的……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宋祁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在將計就計嫁入王府後,項氏將自己的嫁妝送給了她,在她怔愣不解的時候,宋祁說了這樣一句話,當時,她心中只是有幾分淡淡的感觸,而此刻,眼前這一幕,卻讓她的心口膨脹到幾乎爆炸,而裡面充斥的滿滿的,都是感動。
這是這一世,給予她最大震撼的舉動,比起宋祁強勢的袒護,這樣奮不顧身的維護,更能衝擊她的神經,讓她不經意間,便已笑著淚流滿面。
看著顧安年溢滿笑意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