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這條命去了!也好過最後讓宋璟撿了個便宜,母妃就不信母妃這些年對皇上的盡心盡力。還比不過賢貴妃!”
瑾貴妃邊哭邊埋怨,淚流滿面,抹著眼淚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就連一些與賢貴妃爭寵的陳年往事,都抬了出來。
她一個女人家,即使位及貴妃,有些心思心機,但常年身居後宮,後宮中又由最得寵的皇后司掌,勾心鬥角的事兒雖有。但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是以她心胸眼界終究是小一些。看事兒看不到那麼通透,還以為永成帝是對賢貴妃更寵愛一些,心中便愈發不平。
宋瑜只在一旁聽著。便不反駁,神色淡淡的。
瑾貴妃埋怨完了永成帝,又唸叨起宋祁來。
“你皇叔也是偏心!若不是有他在背後替宋璟說話,皇上怎會這般輕易就饒了宋璟?不說旁的處罰,最起碼你還入了一趟大理寺,可宋璟呢?不僅保住了手中的權勢,還連一句責罵也無,這都是拜你的皇叔所賜!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這話,宋瑜就不愛聽了。
他皺起眉頭,粗聲打斷:“此事與皇叔無關!”
不管母妃埋怨誰。即便是父皇,他都沒有意見,但唯有皇叔不行!
“若不是有皇叔在,母妃以為兒臣還能安穩地站在您面前嗎?!”
宋瑜的口氣有些重了,瑾貴妃嚇得停止了哭泣,只噙著淚花無聲流淚。見狀,宋瑜只好放緩語氣,輕聲道:“母妃,這不是皇叔能夠左右的,皇叔能幫兒臣保住這條命,就已經仁至義盡了,是父皇……是父皇心中早已有了決定。”最後,終是忍不住嘆了一聲。
瑾貴妃方才也是口不擇言,這會聽了宋瑜的話,也自知自己方才失言,想起以往宋祁對宋瑜的關照,心中頓時湧起了愧疚。
抹了把眼淚,她期期艾艾地抽泣了幾聲,羞赧道:“母妃也是一時衝動,瑜兒你不要往心裡去,母妃心裡是感激逸親王殿下的。”
宋瑜搖了搖頭,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談論。
母子二人又說了會話,宋瑜便起身告辭了。瑾貴妃望著他離開的挺拔背影,深深嘆息一聲,心中的念頭愈發堅定。
賢貴妃的後事沒有大張旗鼓地辦,畢竟死得並不算光彩,加之永成帝對其心中有芥蒂,是以便只交代禮部簡單辦了了事。
對此,宋璟心中十分氣惱,但他很清楚,他沒有資格提出更多的要求,這已經是對他,以及對他的母妃最寬宏大量的處置之法。
賢貴妃的喪事沒有大操大辦,宋璟不能風風光光地送自己的母妃最後一程,便只能以為賢貴妃戴孝三年表示孝心。
賢貴妃的喪事辦完,再往後數十來日,便就是宋祁的加冠之日。
永成帝也是想著賢貴妃的喪事若是辦大,鬧的全城皆知的話,會給宋祁的婚禮以及加冠帶來影響,引來晦氣,是以才會讓人不聲不響地辦了。
這也合著是賢貴妃不會挑日子,是以才會有此下場,一個貴妃的葬禮,竟連一個妃嬪的葬禮都比不上。
不過這些都不是顧安年應該關心的事了。
因為好事將近,顧安年這些日子,都在忙著操持府上的各項準備事宜,像是要宴請那些賓客,要準備多少份請柬,酒席如何安排等等,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兒,事無鉅細,她都要一一過問,確認了沒有問題,才吩咐下面人去辦。
雖說一切都有福祿在一旁幫襯著,但這麼大的一個王府,這麼重要的事兒,單就她二人,也是忙不過來的。
單就是忙也就罷了,可偏偏就有那麼些惹人煩心的人,惹人煩心的事,要忙中添亂。
顧安年沒有請宋祁這邊的皇家親戚來幫忙,也同樣沒有請孃家的叔婆嬸孃來幫忙,就連項氏也沒有叫來,不管哪邊問起,她都直接推說是人手足夠了。
她的本意是不想牽牽連連搞得太複雜,以免欠人人情。加之時間充足,便想著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不想去勞煩她人。最重要的一點,宋祁下朝後多與朝中大臣在書房議事,她擔心一旦王府裡來了外人,人多口雜的,會妨礙宋祁議事。
這般做法,本無可非議,明理一點的,也就笑笑不多摻和了,可偏偏永濟侯府的太夫人不是個這般好說話的。
太夫人不知道顧安年拒絕了宋祁那邊親戚的幫助,吩咐了三夫人劉氏去逸親王府幫忙,想著讓劉氏在逸親王府與那些個皇家媳婦女兒混個臉熟,日後好說話。
劉氏樂顛顛的去了,還帶著太夫人自個兒擬好的宴客單子,要劉氏一併帶去交給顧安年,並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