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確實是她選的,不過後面的事就沒她的份了。藥毒不分家,她看了幾年毒經,對一些藥方子也知曉一二,是以才想到了這算不上是參湯的參湯。
宋祁何等聰明,一看這主僕的神色便知曉實情了。頓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伸手捏住顧安年的下巴搖了搖,望著她的眼睛笑罵道:“我說你就這點誠意,還想本王替你辦事?”
顧安年窘迫不已,又聽宋祁長吁短嘆道:“不知遊湖那日是誰說的,女子當相夫教子,管理後宅,為夫君免卻後顧之憂,這說的跟做的,倒是相去甚遠啊。”
顧安年憤然轉頭,便見宋祁撐著下巴直勾勾盯著她,眼中滿是挪揄。
自知理虧,顧安年只得收了氣焰,好言好語道:“王爺,妾身也是不得已,府上姨娘們眾多,如今妾身威信未立,若是個個都來尋妾身鬧事,妾身還如何有時間精力來管理後宅?左不過都是王爺的女人,王爺哄幾句就能了事了,又何必讓妾身白忙活?”
“這話有幾分道理。”宋祁含笑點頭,眸光一閃,又摸著下巴咂嘴道:“我怎麼聽著小七這話,像是在抱怨本王姬妾太多了啊?”
“王爺誤會了,妾身哪兒敢。”顧安年皮笑肉不笑。
你寵誰愛誰,有多少姬妾姨娘我不管,只要這後院是我說了算就行。這就是顧安年的準則。在永濟侯府那是不得已,現在既然能做主,她就不能讓人壓在頭上。
“嫻側妃端莊賢淑,落落大方,自然是沒有這妒婦之心的。誰不知側妃娘娘連花冊都給了姨娘們定,真真是大婦之風吶。”宋祁淡淡一笑,轉念一想,又覺得挺可惜的,不知怎的,他挺想看看小七吃醋的模樣的。
“呵呵,王爺說笑了,妾身不過是側妃,當不得大婦兩字。”顧安年抽嘴角。
“是哦,也難怪嫻側妃把花冊給了兩位姨娘,原來是嫌側妃之位比不上正妃之位啊。”宋祁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這貨是要揪著花冊的事沒完了嗎?!顧安年幾乎想噴火。
“我說,”宋祁突然握住她放在炕桌上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眨著眼笑道:“我看你管理後宅挺有心得的,不如我給皇兄說說,給你扶正了?”
心中猛然一跳,顧安年像是被燙到手般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掩飾地笑道:“王爺別開妾身玩笑了,不論是年紀還是身份,妾身都沒這福分。”
星眸一黯,宋祁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漫不經心地開玩笑道:“我以為今日你這般小意討好,是想坐那正妃之位呢。”
顧安年淡淡一笑,斂下眼簾。宋祁張了張嘴,卻也是說不出話來了。突覺有些惱怒,搓了搓手指,他起身道:“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顧安年頷首,起身替他更衣,兩人無話。
八、規矩
莊嚴肅穆的御書房內,大臣們低聲商議政事,永成帝端坐龍椅之上,聽著下面絮絮叨叨的議論聲,不禁皺起了眉頭。當視線掃到靜立在左手第一位,與周圍氛圍格格不入,明顯走神的宋祁時,他更是忍不住低嘆了一聲。
“好了,這事就暫且擱著吧。”永成帝終是不耐地擺了擺手。
“皇上英明。”眾大臣拱手為禮,說著千篇一律的話。
永成帝又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眾人垂首行了禮,紛紛告退。
宋祁跟著一群老大臣敷衍了一個早上,這會得以脫身,自然是想著快點離開,卻不想在快要跨出門檻時被叫住了。
“十三弟,今日你就留在宮中陪朕用膳吧。”永成帝不可拒絕地道,少有地對著宋祁用了命令的口氣。
一句話,便徹底斷了宋祁回府的念頭。
宋祁只得嘆了口氣,應了聲是。
御膳擺在了御花園西側的涼亭內,永成帝摒退伺候的人,只兩兄弟對坐用膳,這架勢擺明了就是有話要說。
能得皇帝如此親睞,同桌用膳,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可在宋祁看來,卻又是麻煩找上門的徵兆。相比這份殊榮,他更願意與小七開開玩笑耍耍小計,只是想著前兩日的尷尬收場,他心裡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那小妮子也是膽大,一不開心就給他擺臉色,這兩日都是不鹹不淡的,也不跟他耍小陰謀了,也不犟嘴了,著實是無趣。雖說他也有錯,可他可是她男人,是一家之主。她怎能跟他生氣呢?!也就仗著他對她有幾分寵愛,膽子是愈發大了!
永成帝看著面前一會垂頭喪氣,一會又橫眉豎目的弟弟,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道:“十三弟,這幾日,不管是上朝還是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