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裡間走。黃杏皺眉跟在身後,伸手去攔,不悅地勸道:“表小姐,您不能擅闖……”
寧秋霜不管不顧,把黃杏的勸說當耳旁風,一把將攔路的黃杏推開,越過暖白玉雙扇屏風,掀起簾幔跑進了裡間,見到裡面的情形後,她呆愣住了,臉上閃過不甘和惱怒。
外面那麼大的動靜,顧安年與青蓮自然都聽到了,只是兩人都不動神色,直到寧秋霜進了裡間來,顧安年才轉過頭,微皺柳眉,不悅道:“霜表姐這是作何?”眉宇間還有幾分方醒的慵懶。
此時顧安年披散一頭青絲,穿著白底藍花的玉蘭花邊睡袍,慵懶坐在梳妝檯前,青蓮在身後替她梳髮,那畫面如何看,都是一副芙蓉初醒圖。
寧秋霜定了定心神,迎著顧安年質問的目光,展露一抹笑顏,呵呵笑道:“姐姐聽聞妹妹身子不適,是以心裡掛念,只想著快些見到妹妹,一時情急這才失了禮數,還望妹妹不要見怪才好。”
說著一雙眼睛狀似漫不經心地將裡間環視了一圈,見裡面的裝飾豪華婉約,樣樣都是價值千金,難得一見的珍品,隨便一件都是她在寧國公府裡未曾見過的,心裡頓時又酸又不屑,暗道了句暴發戶沒品位。
顧安年懶得理會她那些小心思,神色淡淡,不置可否道:“還請霜表姐先到外間坐坐,我這就更衣了。”
“不急,”寧秋霜笑著擺了擺手,眼珠一轉,又道:“我只是偶遇王爺,聽說你身子不爽利,這才冒昧來探望你。”說著,又想起在王府門口被攔了半天,心裡沒來由湧上一股怨氣,只是臉上未表現出來。
顧安年卻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不由在心底冷笑一聲,假意詫異道:“王爺?王爺出府了嗎?”後面一句是問得青蓮。
寧秋霜搶在青蓮開口前道:“怎的?年妹妹不知王爺出府了嗎?”頓了頓,臉上閃過一抹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尷尬,道:“也是,妹妹如今只是側妃,王爺自然不會事事都向妹妹說明,年妹妹你莫要多想。”
顧安年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心道在我面前演戲,你還嫩了點。
青蓮瞥了寧秋霜一眼,恭恭敬敬回道:“回娘娘的話,王爺確實出府了,先前福祿公公還來過,說是王爺要帶娘娘一同出府遊玩,只是見娘娘在午睡,便沒有打擾了。”
“哦,這樣啊。”顧安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再看寧秋霜,臉都有些綠了。
躲在被子裡的宋祁摸了摸下巴,愈發不解這寧秋霜怎麼總是想找死呢?
三十一、疑慮解除
八開雕花紅木木窗盡數開啟,午後的陽光一束束灑下來,在落地紅釉藍瓷大花瓶上投下光影。請使用訪問本站。精緻寬敞的屋內一片亮堂,外間用玉蘭明珠小屏風與紗簾隔出的小隔間裡,四足八角麒麟香爐內燃著沉水香,黃花梨木矮几旁,顧安年與寧秋霜對坐品茗。
顧安年已換了一身平日裡穿的閒適衣飾,一頭青絲鬆鬆挽在腦後,垂下來幾縷添了幾分嫵媚慵懶氣質。她靜坐品茶,神態寧靜安詳。
寧秋霜緊緊盯著對面的顧安年,瞧她氣色好精神佳,臉色比在永濟侯府紅潤許多,就連膚色都好似嬌嫩不少,隱隱泛著珍珠潤澤,比她不知好了幾倍,便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
在她心裡,她應該要比顧安年過得更滋潤更自在的,然而現狀卻並非如此。
寧秋霜毫無遮掩的打量,讓顧安年就是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她不得不放下茶盞,故作不解問道:“霜表姐,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說著抬手擦了擦臉頰。
“啊?哦,沒事沒事,”寧秋霜回過神來,乾笑著連連搖頭擺手,道:“我只是見妹妹氣色看似不錯,心裡鬆了口氣罷了。”說罷掩飾性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眼神卻四處遊移。
顧安年也不揭穿,只淡淡一笑,頷首謙和道:“原來如此。勞霜表姐掛心了,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如今早已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寧秋霜乾笑著點頭。
寧秋霜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顧安年也不在意,只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幾句,都是說的不痛不癢的閒話。
寧秋霜也隱晦地探了探口風,想打聽宋祁何時娶正妃。顧安年只搖頭說不知道。寧秋霜又故作八卦地問宋祁喜歡哪一型的女子,顧安年則是含笑不語。問的關於逸親王府的事多了,寧秋霜見顧安年不是搖頭答不知曉,便就是閉口不言,一來二去也就不問這些了,轉而問起了顧安年進宮的所見所聞。
逸親王帶嫻側妃進宮赴宴的事,早已不是秘密